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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三年半,系统说我攻略错对象乔吟谢遇安完结版小说

美女张三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乔吟也不确定谢遇安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双手拢在嘴边,朝他喊了起来。“我是因为听说你曾拒绝过宁瑶公主的赐婚,所以犯了怯。”“我既无高贵的身份,又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就空有那么一点点的美貌而已,我连给宁瑶公主提鞋都不配,怎么配得上第一世家的少主?”乔吟使出吃奶的劲朝外不停喊话,渐远的马蹄声折了回来,马背上那张紧绷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乔吟还没反应过来,谢遇安跟一道闪电一样,朝她冲了过来。就在她要往后退缩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乔吟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然后她就飞了起来。她在空中转了半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疾风拂面,卷起她的长发和裙角,乔吟只觉得自己像是瞬间长出了两只翅膀,正御风而行。哇哦,好刺激!...

主角:乔吟谢遇安   更新:2024-12-06 1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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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吟谢遇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舔狗三年半,系统说我攻略错对象乔吟谢遇安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乔吟也不确定谢遇安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双手拢在嘴边,朝他喊了起来。“我是因为听说你曾拒绝过宁瑶公主的赐婚,所以犯了怯。”“我既无高贵的身份,又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就空有那么一点点的美貌而已,我连给宁瑶公主提鞋都不配,怎么配得上第一世家的少主?”乔吟使出吃奶的劲朝外不停喊话,渐远的马蹄声折了回来,马背上那张紧绷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乔吟还没反应过来,谢遇安跟一道闪电一样,朝她冲了过来。就在她要往后退缩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乔吟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然后她就飞了起来。她在空中转了半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疾风拂面,卷起她的长发和裙角,乔吟只觉得自己像是瞬间长出了两只翅膀,正御风而行。哇哦,好刺激!...

《舔狗三年半,系统说我攻略错对象乔吟谢遇安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乔吟也不确定谢遇安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双手拢在嘴边,朝他喊了起来。

“我是因为听说你曾拒绝过宁瑶公主的赐婚,所以犯了怯。”

“我既无高贵的身份,又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就空有那么一点点的美貌而已,我连给宁瑶公主提鞋都不配,怎么配得上第一世家的少主?”

乔吟使出吃奶的劲朝外不停喊话,渐远的马蹄声折了回来,马背上那张紧绷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乔吟还没反应过来,谢遇安跟一道闪电一样,朝她冲了过来。

就在她要往后退缩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

乔吟想也不想,几乎是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然后她就飞了起来。

她在空中转了半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

疾风拂面,卷起她的长发和裙角,乔吟只觉得自己像是瞬间长出了两只翅膀,正御风而行。

哇哦,好刺激!还想再玩一次!

乔吟正兴奋,耳边却响起了一个阎罗一般的声音。

“你犯怯,所以就去找乐子,还招了两个神似陆瑾之的,嗯?”

两人同骑一乘,谢遇安双手从她腰侧穿过向前握着缰绳,乔吟就跟坐在他怀里一般,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明明是这么暧昧的姿势,他就不能不用这么吓人的语气说话?

“呵呵。”乔吟讪讪笑了一下,灌了一嘴的冷风。“你眼力可真好。”

她半天没看出来,他一眼就看穿了。

“这是认了?”

“认什么?跟我没关系,全是我大哥整的。我大哥见我伤心,想让我转移点注意力而已。”

乔吟把一切都推到乔默头上。乔默昨天坑她坑的这么厉害,这锅就该让他来背。

但谢遇安显然不买账,“哥哥家的狸花猫和宝刀,能让你开心?”

啧,谢遇安不光眼力好,听力也没谁了。

乔吟明显能感觉身后人的不悦,她好怕谢遇安一怒之下直接把她颠下马去,于是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胳膊。

“这事能怪我吗?这事论起来,是你的错。”

谢遇安真的要被乔吟这理直气壮倒打一耙的语气给气笑了,“我有什么错?”

乔吟扭头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人长得这么好看,又那么能干,没想到家世还这么好,你要是我,你一定也会自卑地在阴暗里痛哭流涕扭曲爬行。”

“所以,怪我太优秀,我活该淋一天雨?”

谢遇安冷面无情地戳破了她试图靠马屁蒙混过关的意图。

乔吟没辙了,乖乖道歉:“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乔吟灵机一动,伸手抓住他握缰绳的手,扭头看着他,十分热切道:“我们现在就去大佛寺,我们去赏花。”

不知怎地,在谢遇安手上十分乖顺的骏马,忽然嘶鸣了一下,然后颠着马背似乎想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乔吟吓了一跳,松开缰绳,两只手紧紧抱着谢遇安的胳膊,整个人也直往他怀里贴。

但谢遇安勒紧了缰绳,直接将马勒停,一句话不说将乔吟放下了马。

“昨夜大雨,桂花落了,大佛寺已无花可赏。”

谢遇安说这句话时,明明就是个平淡的陈述的语气,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可乔吟却忽地内疚到了极点。

“桂花没了,还有冬天的梅花,春天的桃花,我欠你一次,赔你两次行不行?”

谢遇安忘了动作,垂眸静静望着乔吟微微仰起的脸,那微风浮动的发丝似乎吹到了他的心里,在他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脑海里便冒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她这么轻车熟路,是不是曾也对着陆瑾之这样许诺过?

“嗯?怎么样,谢遇安?”

乔吟目不转睛盯着谢遇安,等着他的回答。

谢遇安迎着她的视线,面色清冷,薄z唇轻轻一碰,轻轻问道:“这公平吗?”

乔吟一愣,一脸不解:“公平?”

谢遇安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拍马走了。

乔吟寻思着,方才谢遇安的表情明明是松动了,怎么一眨眼又翻脸了?

想来是这次爽约真的惹恼了他。

乔吟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辩驳,屁颠屁颠地提裙跟上。

谢遇安骑得很慢,乔吟很快跑到了他前头,扭身将手背在后边,一边后退,一边仰着脸看着他。

“骑马很好玩,我想学,将军能不能教教我?”

背手,仰头,崇拜的目光,略带娇憨的语气,所有动作都在乔吟的计算之中。这是她经过四年验证出来的,配她这张艳若桃花的脸最适合。

但,谢遇安却不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他绷着脸,言简意赅:“不能。”

乔吟拉长音调,央求起来:“我可以给你报酬,我给你做点心怎么样?其实我做的点心,比张记的还好吃。”

谢遇安不为所动:“我不爱吃点心。”

“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谢遇安秒答,察觉之后有些气恼地看了乔吟一眼,乔吟笑的比花儿还灿烂。

“教教我,像刚才那样,我保证不用两天就能学会了。”

乔吟还在央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他不教你,我教你,点心你给我吧。”

乔吟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锦衣,头戴玉冠,有些削瘦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走来。

乔吟愣了一下,立即躬身跪下:“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江怀律,乔吟以前跟着陆瑾之的时候,远远的见过几次。

“乔家二小姐是吧?”江怀律已经走到了二人跟前。

乔吟有些错愕:“太子殿下认识我?”

太子与三皇子是死对头,而陆瑾之身为三皇子的表弟,对太子都是敬而远之,乔吟自然也跟太子没有交集。

江怀律笑了笑,“自然,乔二小姐芳名远播,全京城无人不识。”

懂了,说白了,他这太子也看过她的笑话呗。

乔吟笑了笑,并不在意。

谢遇安却不知何时下了马,站在了她身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江怀律那上下审视的视线。

“太子有空在这好为人师,还不如先回去把自己的马术先练练。这次秋狩,还望太子不要再丢了我这师父的脸。”

“咳咳咳——”

江怀律掩唇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被冷风吹的,还是被谢遇安这见色忘友的行为给气的。

青璇果然说的不错,谢遇安沉沦了。

啧啧啧。


“哈秋——”

乔吟打了个喷嚏,裹着棉被,灌下了一碗姜汤,而后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自己倒霉,哭自己命惨,哭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点希望了,被她那憨憨大哥给一手掐灭了。

乔默垂手站在床头,满脸都写着愧疚:“妹妹,哥哥错了,哥哥听到你落水,还以为你又在走计划呢。”

碧珠给乔吟擦了擦眼泪,忍不住替乔默开解道:“二小姐,这也不能怪大少爷。主要是你之前对陆世子的热情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我们都不敢相信。”

乔吟抽噎了一下,破罐子破摔道:“那我最后一次跟你们说一遍,我不喜欢陆瑾之了,我喜欢谢遇安,一个月内不嫁给谢遇安我就会死,听懂了吗?听懂了吗?”

乔默和碧珠依旧是两头雾水:“为什么是谢遇安?又为什么一定要一个月?”

为什么?

因为系统bug!

乔吟解释不了,四仰八叉在床上躺平:“我热脸贴了陆瑾之四年的冷屁股,我突然自尊自爱,不想这么卑微了,不行吗?”

房中顿时一静,乔默突然拍手道,“我早就看那个陆瑾之不爽了,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看在你喜欢他的面上,我早把他揍扁了!妹妹你不喜欢他是最明智的决定!哥哥支持你,大哥现在就给你打听谢遇安的为人喜好!”

乔吟腾第一下坐起来,乔默已经出门而去。

碧珠端来了她最喜欢的蜜饯,塞进她嘴里,“二小姐眼光真好,那谢遇安谢将军,奴婢看着比那陆什么强多了。方才落水的时候,谢将军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小姐了,多有担当呀。谢将军救了小姐,小姐以身相许也不过分的。奴婢马上去给小姐清点嫁妆。”

乔吟连忙把人拦住,“倒也不用这么急。”

“碧珠,谢遇安救了我之后,有说什么吗?”

碧珠摇摇头:“谢将军把小姐交给奴婢之后,直接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脸色看起来好像也不大好。”

是吧,是吧,她这是惹他不高兴了。

辗转一晚上,终于等到了第二天天亮,乔吟一睁眼就要去找谢遇安。

“小姐,咱们是不是要吸取前车之鉴,矜持一点呀?”碧珠忐忑道。

二小姐这百折不挠的干劲,她是佩服的,但似乎有些许莽撞了。

“我等不了了。”她的生命正在倒计时,她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那好歹吃了早饭吧?顺便等等大少爷回来给你带消息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乔吟一想,有道理。

为了讨好陆瑾之,变成他喜欢的书香闺秀模样,乔吟弄回来不少书,不过她没读几本,碧珠的学问倒是直线上升了。

两人来到饭厅,下人端上来早饭。

乔家人口简单,乔父出身行伍,在沙场上厮杀了半辈子,挣下了这靖安侯的爵位,至今仍带兵出征在外,眼下家里只有乔默和乔吟两人。

吃完了早饭,乔吟没等到乔默回来,但等到了门房送进来的一张邀请帖。

“是摘星楼的文会帖,小姐你不是一直想参加这个文会吗?你今天就可以去了。”碧珠激动道。

乔吟瞥了一眼,直接丢到了一边:“不去。”

以前她想去这个文会,那是因为陆瑾之喜欢。

陆瑾之办了一个海棠诗社,入社成员皆是京城贵胄子弟,社团每次集会都会包下城中最雅致的摘星楼。

她几次努力想要加入,别人还没说什么,陆瑾之总是第一个开口否决她,四年来几十次集会,她一次都没参加过。

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竟然给她发请帖。

“去谢将军府。”

乔吟乘车来到谢遇安府邸门口,谢府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就跟昨天的情况一样。

昨天她就是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这才跑去翻墙的。

见无人应门,乔吟轻车熟路来到了昨日的墙角。

谢遇安还真是个言出必行的真君子。

昨天说要在墙上开小门,他还真开了。

不过,不是给人开的,是给狗的。

看着那墙角的小门洞,乔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嘲讽。

乔吟再次心痛,如果不是昨天那场意外,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成功打开了谢遇安的‘家门’了。

开了家门,马上就是房门,那离谢遇安的心门还远吗?

“汪汪——”

就在这时,墙内传出一声狗叫声,那是小奶狗三二一的声音。

乔吟十分振奋,看了碧珠一眼,“三条。”

碧珠摇头:“小姐,你现在重了好多,已经不是这个价了。”

坐地起价,黑心奸商。

乔吟咬牙:“加两条。”

碧珠伸出手,乔吟赖不了账,从荷包里给她倒出来五条小银鱼。

收了钱,碧珠立马站到墙根下扎了个稳稳的马步。

乔吟踩着她的肩膀,慢慢爬了上去。

她趴在墙头,环顾四周都没找到谢遇安的踪影,正要放弃时——

院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从树底下走了过来,怀里还抱着小奶狗三二一。

“姐姐,你是来找谢遇安的吧?”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就跟个瓷娃娃一样,喜人的很。

这谢家的人怎么个个都长的这么好看?

乔吟趴在墙头道:“是呀,你怎么知道?”

粉衣少女笑容灿烂,“谢遇安出门了,出门前留了话,他说要是有爬墙的姑娘来找,就说他去摘星楼了。”

乔吟闻言,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谢谢哈。你可真可爱,你们全家都可爱,三二一也可爱。”

下墙头的时候,乔吟忍不住夸道。

墙内的少女看了看怀里的小奶狗,脸上笑容更甚。

她转身朝树底下的婢女道:“快拿笔墨来,我要写信告诉伯父伯母,他们家的铁树要开花了。”


陆瑾之想也不想,恼怒地将手中的罐子丢了出去。

哐当——

瓷罐砸在地上,立即四分五裂,里面的安神茶散落一地。

薛宛然错愕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脸色一整个都黑了下去。

“陆瑾之,这茶我爹都舍不得喝,我好心好意拿来送你,你不喜欢可以还给我,你砸了是什么意思?存心羞辱我是吧?你陆瑾之就是这样待人接物的?你们国公府就是这样的教养?”

薛宛然怒上心头,指着陆瑾之的鼻子破口骂道。

陆瑾之看着薛宛然红口白牙一张一合,整个人魔怔了一样愣在原地。

他也丢过乔吟的东西,可乔吟从来不会这样凶神恶煞地跟他说话。

他又没让她送来,她生什么气?

“我不要你的安神茶,除了乔吟的,我谁的都不要,你别自作多情。”

“什么?”

薛宛然自认为跟陆瑾之认识多年,况且他父亲还是陆瑾之的先生之一,就算不是亲近至交,至少也是熟识的朋友。

就算他不喜欢自己,至少也得给自己,给自己父亲留点薄面,来日好相见。

谁知他竟毫无君子风度,出言如此刻薄,全然不顾及自己身为女子的处境和名声。

也是,他若是那样有风度的人,怎么会让乔吟被人笑话了四年。

她以前是瞎了眼吗?竟然会喜欢这样浅薄虚伪的人!

薛宛然像是瞬间清醒,再看陆瑾之,满眼都是火气。

“谁自作多情?我看自作多情的是你!你不仅自作多情,你还白日做梦!乔吟在你身边转了四年了,你连她人都能认错?你不仅狼心狗肺你还眼盲心瞎!你等她给你端茶递水是不是?呸,你想得美!”

“我告诉你吧,我今天就是从靖安侯府出来的。我亲眼看着乔吟和谢遇安在一起,看着谢遇安亲自去乔府接的人,乔家上下跟谢遇安熟络的像一家人一样。”

“谢遇安比你强一百倍,傻子才会想着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薛宛然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瑾之的表情,眼见着陆瑾之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然后又一点点涨红,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一样。

看着他这表情,再联想陆瑾之原先对乔吟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和他方才摔了茶罐时的理直气壮,薛宛然只觉快意!

“陆瑾之,你等着喝乔吟和谢遇安的喜酒吧。”

临走时,她还不忘再补上一句!

薛宛然的马车都走远了,陆瑾之还站在原地,神色十分复杂,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些低沉可怖。

竹叶怯怯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心里满是担忧。

他打小就跟着伺候世子爷,从小到大世子爷不管是读书还是做学问,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从小都是被众星捧月簇拥着长大的,还从没这样被人在大街上被人指着鼻子说教过。

世子爷他受得住吗?

“世子爷,您没事吧?”竹叶小声问道。

陆瑾之转头看着他,“竹叶,你觉得薛宛然方才那些话可信吗?”

竹叶看着陆瑾之那急于求得认同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可怜,于是违心地摇了摇头。

陆瑾之松了口气,“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也觉得不可信。”

他只记得乔吟对他的念念不忘和死缠烂打。

谢遇安再好也没用,他也不是第一天出现了,乔吟要是喜欢他,四年前就该去追他了。


得亏谢遇安一手牵住了马,一手扶住了她。

乔吟又试了两次,平日看着也不短的腿,这会子却怎么也跨不上去。

“别紧张,再试一次,腰上用力,这样……”

谢遇安托住乔吟的腰,往上轻轻一托。

乔吟像是轻巧的燕子,一下跨上了马背。

“哈哈,我上来了,快,缰绳给我。”

乔吟坐在马背上,兴奋的朝谢遇安伸出手。

谢遇安怔了一下,视线落在她的腰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上回落水,他光顾着救人,倒没注意到,她的腰竟这么细。

像是一掐就要断了。

“快,缰绳给我呀,我要来个策马狂奔。”乔吟在马背上催促道。

谢遇安回神,没有给她缰绳,而是牵着马缓缓向前走了起来。

“不能急,先坐稳了,把平衡练好。”

谢遇安那语气,说什么都让人不忍反驳,乔吟乖乖坐在马背上。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正巧碰上了颜如玉和楚文景。

颜如玉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马和马背上的乔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乔吟,陆世子病了,我和楚公子正打算去看望他,你要不要一起去?”颜如玉突然冲乔吟说道。

楚文景一愣:等等?颜如玉什么时候说要回去看陆瑾之了?

颜如玉看着乔吟,她以为她会在乔吟脸上看到紧张和窘迫,却不想乔吟原本上扬的嘴角急速下降,脸色迅速变沉。

“病了就病了,病了找大夫,叫我去做什么?等死了,再叫我不迟。”

那语气,像是谈及什么晦气脏污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颜如玉愣在原地。

楚文景再次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乔吟在咒陆瑾之?

以前那个可以为陆瑾之舍命眼都不会眨的乔吟,竟诅咒陆瑾之去死。

楚文景不可置信地抬眸,想要确认乔吟是什么意思,但乔吟早已和谢遇安走远了。

不妙,非常不妙。

楚文景也不管颜如玉在想什么了,匆匆离开马场,登上马车。

“快,去国公府。”

……

国公府——

国公府夫人得知自己儿子今日没有赴约,以为他病了,特意来到陆瑾之的院中,却见陆瑾之在廊下逗鸟雀,生龙活虎。

陆夫人沉下脸,“今日为何不去马场陪如玉跑马打球?”

陆瑾之放下鸟笼,心中有些不耐,但面上也不敢显现。

“不是跑马就是诗会,颠来倒去就那几样,有些乏了。”

“乏了,那你就想些新点子出来!就像乔吟哄你开心一样,你要变着法子去讨颜如玉的欢心。”陆夫人严厉道。

“儿子做不来这种卑躬屈膝的事。”

陆瑾之脱口而出,说完他心里一刺,有些不舒服,但那感觉只是一瞬而过。

“做不来也得做。相府千金可不是乔吟那野丫头能比,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公主,就属相府千金身份最高贵,也是对我们陆家最有助益的。这点有多重要,不用娘再跟你说第二遍吧?”

陆瑾之沉默不语,他母亲说的不错。他未来要承袭国公府,他的妻子就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需得料理府中几百人的生计,还得在京中权贵中周旋,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

相府千金,是与他最门当户对的选择。

有了相府的支持,姑母和三皇子在宫中和朝中的地位也会更稳固。

这些,都是乔吟做不到的。

陆夫人见他不语,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如玉会是个好主母,等你与她成婚了,你再把乔吟纳入府中,我想她也不会介意的。”


“术业有专攻,我确实对对子一窍不通,但我会算术,我挑战算术。”

乔吟不理会薛宛然的嘲讽,也不顾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情绪稳定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薛宛然一愣,随即又笑道:“你以为我们书院的算术就是你大街上买菜讨价还价,会几个数就行的算术吗?那是大学问……”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

乔吟只觉聒噪,冷眸扫了她一眼。谁不知道她暗恋陆瑾之却不敢张口,只能暗戳戳地为难她。

“你要是不服,那跟我比一场,我要是输了,我这辈子都不来沾你们书院的门,我看见你薛宛然就绕着走,敢不敢?”

薛宛然睁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傻傻看着乔吟,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薛宛然震惊的无以复加,没皮没脸的乔吟,竟然会当众说出这样硬气的话来?

“那就比一场呗。本太子来当裁判。”

江怀律笑吟吟地走上前,薛宛然和众人连忙躬身行礼。

江怀律挥了挥手,吩咐道:“去请你们的算术先生来,让他来出道题,让她们比一场。”

太子话音刚落,一位银发老者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笑呵呵道:“不如就让老夫来出题。”

“孟先生?!”

那老者下了车,周围的人立即恭敬地让开了道,江怀律更是亲自走上前搀扶。

“孟先生,您当心脚下。”

“老夫身子骨康健着呢。”

孟先生甩开他的手,步履矫健。

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那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学问家孟先生呀。

乔吟偷偷打量着这位孟先生,她还以为这位孟先生会是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呢,没想到是个老顽童。

“闲着也是无趣,不如让我来出这个题?”孟先生主动请缨。

太子自然应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孟先生的出现,让这个小小的比赛变得更加有看头,看热闹的人纷纷聚拢围成了一个圈。

书院的仆从搬来了两张桌子,桌上铺了笔墨纸砚。

乔吟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举目张望寻找谢遇安的身影。

谢遇安站在人群外,长身玉立,即使站的远也依旧醒目。

乔吟的视线穿过人群,谢遇安的视线似乎一直都落在她身上,她一抬头便撞上了,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谢遇安笑容温和,让人心安。

“瑾之,乔吟在看你。”楚文景用手肘顶了顶一旁心不在焉的陆瑾之。

陆瑾之抬头,果然看见了乔吟朝他弯唇微笑。

陆瑾之本不想理会,但听到楚文景说:“乔吟该不会是为了博你注意才硬要来挑战吧?以前你总嫌弃她胸无点墨,腹无诗华。”

看在乔吟这么努力的份上,陆瑾之扯起唇角,勉为其难地回了乔吟一个微笑。

与谢遇安交换了眼神,乔吟便迅速收回了视线,专心放在了即将开始的比赛上,压根没有注意到人群里冲她‘微笑’的陆瑾之。

“两位姑娘,准备好了吗?”

“比赛开始,请孟先生出题——”

比赛开始,周围霎时安静下来,只听孟老先生捋了捋胡子,朗声念道:

“一姑娘在池边洗碗,有邻里经过,问道:‘洗多少碗?有多少客人用餐?’姑娘答曰:‘洗六十五只碗,客人2人共用1只碗,3人共用1只汤碗,4人共用1只肉碗,你猜有多少客人用餐?’”【注:题目摘自百度搜索】

薛宛然听完题目,松了口气,这题有点难度,但不是太难。她可以解出来,但对面的乔吟嘛,呵呵。

薛宛然胜券在握,提笔便要计算……

“答案,六十人。”

薛宛然还没把一个数写完,对面的乔吟便报出了答案,她愕然抬头。

“乔吟,你想赢,也不能瞎猜乱报……”

“正确。”

薛宛然手中的笔都握不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乔吟,“不可能,她是瞎猜的,这道题不算。”

薛宛然公然反悔,众人觉得反感,但也不觉得乔吟能一下答对。

乔吟见状,很大度道:“那就再考一个。”

说完,她又看向那位孟老先生,眨了眨眼:“老先生,出难点。”

孟老先生被逗乐,呵呵笑了笑,“好,好,那我再出一道。”

他想了想,又出了一题。

“有五只猫要分一堆鱼,可是怎么也平分不了,于是商量明日再分。夜里,一只猫偷偷起来,把一条鱼扔了后正好可以分成五份,它把自己的一份吃完便走了。第二只猫起来也扔了一条,又刚好分成五份,也把自己那一份吃了。第三、第四、第五只猫都是这样,扔了一条也刚好可以分成五份。问一共有多少鱼?”【注:题目摘自百度搜索】

题目还没讲完,薛宛然已经绕晕了,双目呆滞地握着笔,根本无从下手。

不仅是她,就是底下那些围观的自诩博学的一众才子佳人们都被住了。就连陆瑾之都蹙眉,掐着手指凝神计算了起来。

“答案,三千一百二十一。”

乔吟的声音骤然响起,所有人都惊住了,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乔吟。

那孟老先生更是满脸的惊艳,颤抖的声音宣布道:“完全正确!”

这一声宣判就好似一滴水滴进了油锅里,整个书院门口都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这么难的题,乔吟竟然答对了!”

“天啦,这么快?!难道她是算术天才?”

“我们以前真是低估她了,人家只是学的少,并不是愚钝。”

乔吟站在原地,听着那些惊叹声,明显感觉到了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是鄙夷和嘲弄。

这是她来这世界四年,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视线搜寻着谢遇安的身影,却在人群里看到了神情呆滞的陆瑾之。

她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陆瑾之怎么也在这?他这又是什么表情?

陆瑾之也没察觉自己的神情有异,只觉得所有的阳光像是都倾洒在乔吟身上,让她身上突然绽放出来耀眼的光,让人移不开眼,就好比第一次她出现在他面前,神采飞扬地把他摁在墙角。

陆瑾之察觉乔吟的视线,见她朝自己微笑,并向自己走来。

乔吟其实也没有那么差,若她愿意服软,他也不再计较之前发生的事了。今年这个生辰,他过的确实非常不满意。

陆瑾之这样想道,然后将手背负到身后,挺胸等着乔吟奔到眼前。

乔吟很快走到陆瑾之跟前,她伸出手,拨开了人群,快速从陆瑾之面前经过,走向人群后的一个人影。

陆瑾之脸上表情瞬间僵硬。

【备注:本章出现的数学题,均来自百度搜索。】


陆瑾之脸色唰地一下黑了下来,乔吟为他办的生辰宴,下人竟然管他要请柬?

楚文景也觉莫名其妙,替陆瑾之不爽道:

“乔吟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一个这么没眼力见的下人在门口待客,连国公府的世子爷都不认识!”

那小厮闻言,再次抬头看向陆瑾之:“你是国公府的世子?”

陆瑾之脸色正要转缓,忽听那小厮道:“那就对了。我家小姐还特意吩咐了,谁都能进,唯独国公府的世子不能进,太晦气!”

晦气?

乔吟说谁晦气?

他?

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样拿乔!

陆瑾之脸黑如锅底,神色要多难看又难看。

楚文景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乔吟她疯了是不是?”

陆瑾之冷哼了一声,甩袖走下台阶,恰这时,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了他面前。

车帘一掀,乔吟那张娇花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乔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陆瑾之停下脚步,冷眼看着乔吟,视线里是说不出的冷漠和疏离。

他就是太纵着乔吟了,让这女人得寸进尺,竟然敢公然戏耍他。今日他就该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

看到陆瑾之这张冷脸,乔吟就倒胃口。

就说前世她当社畜,起早贪黑的,至少黑心老板还会每月给她发点温饱费,但到了这里,她辛辛苦苦伺候陆瑾之四年,陆瑾之连个饼都不愿给她画,还让她倒贴了那么多钱。

“陆世子,你也在呀,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陆瑾之高高仰起头,视线越过乔吟,“我与乔小姐无话可说,往后还请乔小姐自重,不要再骚扰我家门房和我身边的小厮。”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让你的小厮,你家门房,还有他——”

乔吟伸手指了指楚文景:“把我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

说完,乔吟又看向陆瑾之:“我送陆世子的,世子如果没丢,也一并退还给我。”

陆瑾之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吟。

不应该这样的。

乔吟应该在听到他的狠话后,立马跑过来挽留他哀求他才是,怎么会表现的这么不在乎他?

这肯定是她装的。

“乔吟,你又玩什么花招?欲擒故纵这招你早就用过了。”陆瑾之明显动了怒。

这还是乔吟第一次在冷脸之外看到他的第二个表情。

还真是……活久见。

楚文景看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笑道:“乔吟,别玩这么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惹瑾之不高兴,小心瑾之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乔吟正要反驳,就在这时,车帘后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所以,乔二小姐请我来,就是为了玩欲擒故纵的?”

谢遇安身形高大,从马车里探身出来,长臂越过乔吟的头顶,掀开车帘,乍眼一看,娇小的乔吟就像坐在他怀里一般。

谢遇安?

谢遇安怎么会在这。

陆瑾之瞳孔猛地一震。

乔吟不予理会,扭头看向谢遇安,“没有的事,什么欲擒故纵,我这是改邪归正,弃暗投明。”

谢遇安垂眸看她,似笑非笑道:“弃他投我?”

乔吟又嗷呜了一声,“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笑呀?这样显得我很蠢。”

谢遇安不解。

乔吟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懊恼道:“放着你这绝世美男不要,在那鱼眼珠上浪费三年又十一个月零一天,我真是蠢到家了。”

谢遇安知道这话里有极大水分,这女人也别有用心,但不得不承认,他被愉悦到了。

“你的陆世子已经被气走了,你还要继续演吗?”

乔吟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陆瑾之钻进马车,车帘被他用力摔的猛地晃了晃。

他气什么?他有什么好气的?

他不是早对她不耐烦了吗?她再不去他眼皮底下碍眼讨嫌了,他陆瑾之应该高兴才是。

乔吟正腹诽不停,手腕突然被攥紧,回眸一看,谢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

“三二一饿了。”

“哦哦哦。瞧我,怎么把我们宴会的小寿星给忘了?”

乔吟回神,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折身从车厢里抱出来一只白色的小奶狗。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谢遇安踏入了集芳园。

陆瑾之走了,但前来赴宴的宾客一个没走,甚至原本不想来的,听说宴会对象变成谢遇安身边的狗时,立即快马加鞭赶来。

他们不信乔吟会洗心革面不再缠着陆瑾之,更不信谢遇安会跟乔吟走在一起。

谢遇安是谁?

百年望族谢家嫡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太子第一幕僚。

那么多名门闺秀,想跟谢遇安说句话都够不上,乔吟这个天天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跑的小村姑,怎么可能入得了谢遇安的眼?

一群人兴冲冲地跑过来看乔吟的笑话,却不想一进门就看见谢遇安与乔吟言笑晏晏,在湖心亭中赏月饮酒。

“真是见鬼了,还真是谢遇安!谢遇安怎么会跟乔吟在一起?”

众人想不通,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乔吟身上。

“我猜乔吟是为了刺激陆瑾之,故意请谢遇安来作戏的,等着看吧,乔吟撑不了三天就要露馅,如果不是我去吃屎!”

“三天?我看不用三天,最多一晚上,不,搞不好待会宴会散了,她就会跑去国公府大门口哭闹了。还记得上回吗?上回她不也信誓旦旦说再不见陆世子了,结果连夜死乞白赖地去爬墙求陆世子原谅。”

“原来你不仅爬过我的墙?”谢遇安低沉的声音又在夜色中响起。

“一点点生存手段而已。”乔吟不以为意,但一想到自己仅剩三十天的生命,一个激灵,立即补充道:“我发誓,以后我只爬你的墙。”

“以后?”谢遇安看着乔吟:“同样的戏码只能演一次,演多了就没用了,陆瑾之又不傻。”

“我没有演戏,我是认真的,你等着瞧,我会证明给你看。”乔吟信誓旦旦道。

谢遇安不置可否,只道:“那你也没机会了。”

乔吟立即心慌了一下。

“你以后不用爬墙了,至少来见我不用,我会让人在墙上开个门。”

谢遇安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乔吟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有戏,有戏,这个谢遇安比陆瑾之真是好一千倍一万倍。

不用一个月,她三天就能把他攻略下来

乔吟正得意,忽地她脚底窜过一个东西,毛茸茸的触感让她猛地一惊。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结果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摔进了湖里。

“乔二小姐落水了。”

“快救人呀,乔二小姐落水了。”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袭来,乔吟不会游泳,手脚胡乱扑腾,就在她要沉底的时候,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出了水面。

乔吟紧紧攀住来人的腰,脑海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岸上传来了乔默的大嗓门。

“陆瑾之在哪?陆瑾之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今天你必须给我妹妹一个交待!我妹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必须把她娶了!”

还在水中的谢遇安看着怀里的女人,声音冷的像是能结冰:“这就是乔二小姐要证明给我看的?”

乔吟欲哭无泪,恨不得重新扎进水里死了算了。


江怀律接着道:“五年前,西戎攻破西陲临台郡,在西陲烧杀抢掠,害得西陲百姓民不聊生,而朝中大将又在北疆和南境驻守无法支援,见朝中危急,阿遇这才坐不住……”

谢忍热血沸腾地抢过话头:“那时就是我打的掩护,大哥让我假装他蹲在家里。哎哟,那次差点把我给闷死了。要读书做文章,还要看那么多账册,还要跟着族里的管事开大会开小会,那么多事情,真的要累死了,结果我没撑两天就露馅了。族里几个老太公,胡子都气歪了,想想就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幸好大哥有惊无险,一年后平安回来,还立了大功,否则……”啧啧,谢忍不敢想。

乔吟听的认真,原来谢遇安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她以为他天生就这么稳重呢。

说起来,他们好像也挺有缘分的。

她刚穿来时就是在临台郡,抓她的那群匪徒就是因为战祸,趁乱打劫。

“谢将军投军的军队叫什么?玄甲军?”

“对,就是玄甲军。四年前,阿遇就是带领玄甲军直接杀入西戎腹地,收回临台郡的。”

还真是?

当初剿灭那群匪患的就是玄甲军。

如果不是系统让她赶去京城攻略陆瑾之,说不准四年前她就认识谢遇安了。

“来了,来了。”

谢忍突然慌张叫道,上蹿下跳找藏身的地方,可凉亭就这么点地方,也没什么阻挡,外面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场景了。

乔吟抬头,只见他们方才来的路上,一袭白衣的谢遇安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朝凉亭这边走来,远远得都能感觉到他的煞气。

谢青璇怂恿道:“你要不想被大哥抓到,只能跳水游到对岸去。”

江怀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居心,也道:“我给你打掩护,你快跳。”

谢忍听了,真的抬脚就要往湖里跳,乔吟连忙出声制止。

“倒也不用这么慌张吧?”

先不说这湖有多宽有多深,这深秋时节,多冷呀。

“我去把他引开,不就好了?”

乔吟这话,不亚于一个死囚上了断头台眼见着就要被咔嚓,突然有人跑出来大喊的那声‘刀下留人——’

谢忍朝她双手抱拳,几乎要感激涕零。

“大嫂!弟弟往后就全仰仗你了。”

这个谢忍还真是……憨厚的可爱。

乔吟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就能把谢遇安的弟弟给收服了。

要知道,之前为了接近陆瑾之,她在陆瑾之母亲身上就下了近一年的功夫。

“谢将军很好说话的,你也不用那么怕。”

乔吟提起食盒,走出凉亭迎向谢遇安。

原本还一直沉着脸的谢遇安,随着两人迅速缩短的距离,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乔吟走到他跟前时,他身上的疏冷也全都收敛干净,乔吟只看到了如往常那般温和的谢遇安。

“我七弟行事唐突,代他向你道歉,请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谢遇安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乔吟殷红的嘴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笑意直达琉璃似的眸子。

“没有这么严重,谢七公子风趣幽默,他这么做也是出于关心你。自己大哥身边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女人,他来探查探查,也很正常。”

“你不奇怪,我看到你裙底的梅花了,很漂亮。”

乔吟本想好好表现,替谢忍说些好话,好显得自己大度又贤惠,可没想到反被谢遇安一句话,哄得心怦怦直跳。

“你喜欢吗?我专门为你挑的。”


江怀律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敢再惹谢遇安,忙说明来意:“今日孟先生在应天书院讲学,我来接你的。”

乔吟在一旁听着,江怀律提及的孟先生,她也知道。

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非常有学问的大儒,陆瑾之对他十分崇拜。有一段时间,乔吟到处打听这个大儒的消息,想要求一幅墨宝送给陆瑾之。只是这位大儒深居简出,行踪十分隐秘,乔吟听了许多小道消息,但就是没碰上真人。

听他们有事要走,乔吟稍稍有些失望,正要告辞,却一下迎上了谢遇安的视线。

“你要一起去吗?”

仿若天籁一般。

乔吟受宠若惊又可怜巴巴道:“我可以吗?应天书院以前都不让我进门。”

谢遇安不屑一顾,“想去吗?”

乔吟点头如捣蒜,这生死关头,她巴不得能和谢遇安多相处相处呢。

太子没有异议,三人一同前往应天书院。乔吟坐自己的马车,谢遇安和太子同车。

路上,江怀律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乔吟为什么突然贴着你转了?她不是一直都跟在陆瑾之屁股后面吗?我记得半个月前,乔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说离开陆瑾之她就活不下去了,她这般没皮没脸的,怎么会突然黏上你了?”

谢遇安只觉刺耳,神色肃正道:“不是她黏着我,是我黏着她。”

江怀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这话说出去谁信?以你的身世,京城闺秀,还不是任由你挑选,你怎么会纡尊降贵和乔吟……?”

谢遇安想了想,道:“前几日,我收到了谢家商队从南境发来的快信,里面提到南境大军已经和越国大军三战三胜,若不出意外,不久靖安侯率领的大军就能大胜归朝。”

乔吟的父亲乔镇东是这次讨伐越国的将帅,若大捷归来,乔振东必定一跃成为大周的第一大将,坐镇南境十万大军,那乔吟的身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怀律转过弯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遇安:“你是为了拉拢靖安侯,所以才主动接近乔吟的?”

谢遇安不置可否。

江怀律神色一黯,道:“我何德何能,让你牺牲这么大。”

“你想多了,我要为也是为了谢家。”

谢遇安望向窗外,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外,乔吟的马车正好往前经过。

乔吟在马车里十分兴奋,碧珠忍不住道:“小姐,你可真是不耻好学。去一趟书院都能让你这么开心。”

乔吟笑容满面,她对书院可不感兴趣,她兴奋的是可以和谢遇安相处。当然,能进去应天书院她也高兴。

这应天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汇集天下能人为师,还经常会请各种大儒大家先生来书院讲学。京中的世家子弟都以进入应天书院读书为荣。

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要进书院的人,都必须对上门口的对子才行。

应天书院院长的女儿薛宛然跟她是死对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次都拿这事为难她。回回都是陆瑾之他们进去,她只能被拦在门外,好不尴尬。

不多时,马车停下,四周传来车马喧闹声。

乔吟掀帘往外看了看,马车已经抵达书院,应天书院门口停着不少马车,前来听讲的人络绎不绝。

乔吟正要下车,谢遇安不知何时站在了车辕前,替她将车帘撑起。

“乔吟。”他柔声叫了她的名字。

这好像是谢遇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乔吟以前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直到听到他这一声呼唤。

她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谢遇安一手撑帘,一手负于身后,端方君子,光是站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跟着我,应天书院自然不敢拦你,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乔吟愣住,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砰砰直跳。她当然想靠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了,可是……

“我不怎么会对对子。”乔吟垂眸,在谢遇安面前突然有些自卑。

只听谢遇安的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吹入她的耳朵。

“术业有专攻,不会对对子没关系,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你只要有一项专长就可以了。做点心当然也可以,应天书院也有茶点先生。”

还可以这样?原来入门考核不只有对对子一项?

她跟陆瑾之来了这么多次,陆瑾之从没有跟她说过还可以这样。

乔吟睁大了眼,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举起了手,“算数,我选算数,我算数还行。”

谢遇安看着她睁圆的眼睛,高举的小手,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忍不住笑了笑。

他站在车辕下,朝她伸出手,“那我拭目以待。”

乔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由他搀扶着下了马车。

他的掌心宽大又温热,而乔吟简直要在谢遇安的温柔里溺毙了。

“那不是乔吟吗?”

陆瑾之刚下马车,便听到了楚文景的惊呼,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了乔吟扶着谢遇安的手下马车,他心里莫名一刺,尤其是看到乔吟那笑弯的眉眼。

乔吟还没玩够,竟还跟谢遇安在一起。

“她来干什么?哟吼,她要挑战入门呀,她行吗?”

楚文景看见乔吟与谢遇安分开,独自走向书院的门房,似乎在索要考核题,不由惊呼。

“谢遇安不带乔吟直接进门吗?”

陆瑾之沉着脸,脱口而出:“谁会想要带一个文墨不通的白丁进门?”

他不愿,谢遇安肯定更不想,乔吟出现在这就是自取其辱。

陆瑾之视线看向乔吟,等着看乔吟的笑话。

那边,乔吟向书院的人说明了来意,但话刚说完,就见薛宛然张牙舞爪大呼小叫地喊起来。

“这不是乔吟吗?我刚刚没听清,乔大小姐要干什么?要挑战入门资格?”

薛宛然故意拔高了音量,成功惹来门口众人的注目。

乔吟看着薛宛然那夸张的表情,淡定道:“对,我就是来挑战的。”

“哈哈哈哈。”薛宛然掩嘴笑弯了腰,“你?就凭你?乔吟真不是我为难你,我是为了你好,今日书院请了孟先生讲学,来往的都是博学之人。你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不远处的江怀律见状,推了推谢遇安,催道:“阿遇,人家都被这样奚落了,你怎么还不出手?”

谢遇安望着乔吟的背影,十分镇定:“她不需要。”


乔吟也不甘示弱,双手微微提起裙摆,欢欣地转了个圈。

裙摆撑开,红梅点点,谢遇安仿若已经置身雪地,鼻尖已经闻到了梅花香。

“梅花香也是特意为我薰的吗?”

乔吟心里一惊,连这点小心思都被发现了呢。

“喜欢吗?”乔吟大胆问道。

谢遇安见她这般,知道她是真的没有被谢忍影响,心底一松。

来的路上,他还担心,乔吟会被谢忍吓到,然后连带着自己也会被……讨厌。

“赏心悦目,沁人心脾,我很喜欢。”谢遇安如实道。

“那我这还有你更喜欢的。”

乔吟指了指手中的食盒,然后拉着谢遇安离开了东宫。

湖边凉亭里,谢忍躲在江怀律身后,见乔吟几句话功夫就把自家大哥带走了,感动的无以复加。

“从今往后,乔吟就是我亲亲亲亲大嫂。”

乔吟拉着谢遇安出了东宫上了门外的马车,乔吟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

“我今早特意为你做的,全京城会做的都没几个,张记的老师傅也做不出来,当当当当——快看,油酥泡螺——”

乔吟自卖自夸了一大段,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结果低头一看——

食盒里的油酥全都塌成一团,白糊糊的一滩,粘满了整个食盒。

乔吟傻眼,她缓缓抬头看向谢遇安,很认真道:

“谢忍今天冒充你招摇过市,如此莽撞出格,若不严家管教,恐有损谢将军英名和你们谢氏一族的声誉。”

乔吟面上端着笑,但腮帮子鼓鼓的,握着食盒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想来心底已经气极了。

谢遇安失笑,“罚他蹲一个时辰马步,够吗?”

“再让他头上顶一碗水。”

“好。”

谢遇安一面说,一面拿起食盒里的勺子,舀了碟子里仅剩一些油酥放入口中。

“别吃了,别吃了,都坏了。”

“虽然卖相坏了,但味道没变,好吃,可以媲美御膳房点心师傅的手艺了。”

谢遇安就是有一种魔力,他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很有道理,根本听不出来他是在奉承还是敷衍。

“是吧,我就说我的手艺比张记的好。”

乔吟气消了,“没想到你也喜欢吃这个,我以前最爱吃油酥了。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挺有缘的,我在来京城前,在临台郡待过一段时间。”

谢遇安动作一顿,他放下小勺,随口问道:“你在临台郡哪里?”

“猛虎寨你知道吗?我原本就是临台郡一个普通老百姓,因为战乱四处流窜,结果被猛虎寨的人抓到匪窝里去了……”

乔吟想起了那段黑暗的经历,摆了摆手不愿再说。

“我很走运,抓上去没过几天,玄甲军就上山剿匪端了匪窝,我被得救了。我听谢忍说,你就是投的玄甲军。剿匪那天,你在吗?”乔吟好奇问道。

谢遇安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神情,缓缓点了点头。

“我在。”

“真的吗?那换句话说,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了?”

乔吟为又找到了两个人的一丝交集而欢欣雀跃。

“可惜我那次下山下的太早,我要是多逗留一会,说不准四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谢遇安唇角几不可察笑了笑,没有接话。

恰这时,马车停下,乔吟掀帘一看,马车停在了昨日的跑马场。

“这是?”

“吃了你的点心,赖不掉,只好教你骑一次马。”谢遇安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乔吟回头:“真的?”但她很快又烦恼起来,“可我这身裙子不适合骑马。”

“没关系,我已让人在厢房里备好了骑装。”


谢遇安注视着乔吟,看着她从拨开人群,从陆瑾之面前经过,然后目不斜视地朝自己跑来。发丝和裙角都飞了起来,全然没有什么淑女闺范,却灵动的独一无二。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而她却朝自己义无反顾地奔来。

距离不远,谢遇安却依旧向前迎了两步,只迎两步,是因为乔吟像鸟雀一样已经奔到他面前了。

“谢遇安,我赢了。”

乔吟欢欣雀跃穿过人群,向谢遇安第一时间分享这个喜悦

谢遇安颔首,微笑看着她,看得出来她应是真的高兴,眼睛都快笑没了。

“赢得很漂亮。”他如实夸道。

乔吟突然有些脸红,这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沾了九年义务的光,而恰巧她数学一直成绩都还不错。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书院听讲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出来了?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你们作弊!”

乔吟的话刚出口,便遭到了薛宛然的质疑,她看着薛宛然气急败坏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她是不是傻呀?也不看看站在她面前的是谁。那是太子,是人人推崇的大儒孟先生,她竟然敢污蔑他们。

果然,话音刚落地,江怀律就板起了脸:“薛小姐,慎言。孟老先生德高望重,不容你这般信口雌黄。”

薛宛然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觉得输给了乔吟很没面子,非咬着不放:“若不是串通,她一个出身乡野连学堂都没上过的人,怎么可能算得出这么难的题,还这么快?这种题,我家算术先生都得一刻钟解开,你看她写的稿纸,像是会解题的人吗?”

薛宛然拿起了乔吟的草稿纸给众人看,上面写着一个一元多次方程式,但对众人而言,这就是一团涂鸦。

但孟老先生看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一把将稿纸夺了过去。

他越看越有意思,然后朝乔吟招了招手。

“小丫头,快快过来,你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乔吟一愣,这什么情况,这老先生看得懂?

乔吟还在发愣,谢遇安轻轻推了她一下,“孟老可不是对谁都会这么和蔼可亲。”

乔吟回神,这才发现周围的人竟然都艳羡地看着她。

乔吟不敢拿乔,忙走上前去,简单解释起来:“我没上过学堂,写字很慢,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数字符号,另外这个符号表示未知……”

乔吟怕过多暴露,笼统解释了一遍,没想到那孟老先生却越听越来兴趣。

“小丫头,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孟老说着就要拉乔吟走,众人一听,急了:“孟老,孟先生,您不讲学了?”

“哼,我一个徇私舞弊的,哪有资格讲什么学?你们另寻高才吧。”

孟老冷哼了一声,拉着乔吟就往马车上拽,生怕乔吟飞了一样。

乔吟求助地望向谢遇安,谢遇安看着她道:“去吧,等会我去接你。”

就这样,乔吟被孟老拉上了马车,一溜烟地走了。

万众期待的讲学无疾而终,众人一边羡慕乔吟,一边又埋怨地看向了薛宛然。

“要不是她说话不经脑子,孟老怎么会生气离场!”

“连孟先生都不放在眼里,你看以后谁还会来他们书院讲学,真是愚不可及!”

薛宛然还沉浸在‘自己输给了不学无术的乔吟’的震惊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捅了多大篓子,直到她父亲提着戒尺,浑身发抖地站在她面前。

“你看你今天干了什么好事?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了什么人?太子殿下没有治你冒犯,是太子殿下仁厚。你得罪了孟先生,无疑得罪了整个京城的学子们。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薛宛然挨了一戒尺,身上火辣辣的疼,人也清醒了。她开始后悔和害怕。

她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她方才就是看着乔吟赢了,陆瑾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才会一时嫉妒上头想要推翻结果。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去给孟先生道歉,我去把他请回来。”薛宛然惶恐道。

“孟先生行踪隐秘,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书院请他来讲学都是经过谢家转达的,你现在想起来道歉,晚了。”

薛父怒上心头,真是要被这个蠢货给害死了。

她这没脑子的,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

孟先生还是最末,那太子殿下和谢家尤其是谢家才是最恐怖的。

成天就知道盯着那个陆瑾之看,该看的不看。但凡有点眼力见也该看到,今天站在那乔吟身边的人是谁。

是谢家少主谢遇安呀!

天下有三大书院,第一鹤湖,第二应天,第三白鹭。

他们应天书院能跻身第二,全靠鹤湖书院帮衬。

鹤湖书院是哪?是谢家的族学,汇集天下英才的地方。

谢家族学名额有限,但谢家不忍学子求知受限,年年都会让他们书院的先生来应天讲学授课。

这要是得罪了谢家,他这书院也别办了,直接关门滚蛋吧。

“爹,你别光顾着生气,你倒是想想办法,女儿真的知错了。女儿愿意去给孟老先生磕头认罪。”薛宛然见自己父亲脸色铁青,青筋直露,心中越发胆怯。

“是该你去磕头谢罪,但是不是孟老,是乔吟。”薛父命令道:“我现在就让人备车,你马上去负荆请罪。你要好好道歉,连同你之前为了陆瑾之争风吃醋故意给她下绊子的事一并道歉,听到了吗?”

“你要是不把乔吟哄开心了,你就别回这个家了!”

……

讲学取消,书院门口的人一哄而散。

“珍品阁新来了一批字画,瑾之要不要去……”

楚文景想邀请陆瑾之去逛逛,一转头看见了陆瑾之那又青又白双唇紧抿的神色,吓了一跳。

“瑾之,你这是怎么了?知道你崇拜孟先生,这次没能听到他的讲学,确实可惜。”

“乔吟没看我。”

“嗯?”

陆瑾之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楚文景反应过来,只能尴尬地说了句:“是吗?”

方才他光顾着注意乔吟了,压根没注意到旁的。他敢说,今天乔吟真的太出彩了,出彩的连他陆瑾之和谢遇安都盖过去了。谁还会注意到她有没有看谁呀。

陆瑾之倒也不必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楚文景又看了眼陆瑾之,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

他惊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在乎乔吟,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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