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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要让外室的私生子上族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条街住的都是江南的达官贵人,今日顾府可算是丢尽了脸面。
李玉茗自然也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毫不避讳。
用一方绣帕假装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实则是在挑衅地看着我,向周围人哭诉道:“诸位也知,当年多少夫人小姐一掷千金只为见我一面,自跟了许小姐后,我便想着好好过日子。”
“可是这姓顾的赘婿比勾栏里的龟公还低贱!
非要倒贴我娘子,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还嫉妒许小姐给我生了个儿子。”
“姓顾的一个下贱商户子,占着名分,还迟迟不肯让我们家耀祖上许家族谱!”
别说邻里,连我都震惊了。
半晌,我才想起他口中的娘子许小姐是谁。
五年前,我在江南考察,欲添置些产业。
江南的富商在凝香院为我接风洗尘,我家中已有妻子儿女,本不愿沾染这烟花之地。
我离开时,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姑娘从凝香院搏命冲了出来,跪在我脚下声泪俱下地哀求。
“官人,我本是官宦人家小姐,家道中落后不幸流落风尘,万般无奈。”
“求您垂怜!
否则今日我便只能以死来保全清白了。”
眼看着凝香院的护院已经持着棍子冲出来,要将许姗姗拖回去时,我起了恻隐之心。
哪怕是鸨母狮子大开口,要我千金,我也一口应下来了。
事后还将江南一处闲置的院子给许姗姗住。
许姗姗感激涕零,要以身相许,我只道:“我家中已有妻女,救你不过是念及世事无常,若她们有这么一日,我希望有人也能搭手相救。”
那时候正处于夺嫡风波,顾家为表哥站队,难免卷入权力倾轧,我故而生此感慨。
许姗姗则主动提出:“我也读过几年书,会理账,可以帮恩公打理江南产业。”
顾氏根基在京城,与江南相隔千里。
我在江南的产业虽不多,但确实需要有人打理,便交由许姗姗负责。
谁能想到,她竟然花顾家的钱,豪掷千金养小倌。
还让这小倌找上我门前胡闹。
我面色凝重,质问道:“你空口白牙地污蔑我,是否能为自己的话负责?”
听着他离谱的话语,我只能猜测:“你是不是被许姗姗骗了?”
可李玉茗只是带着哭腔继续辱骂我:“这个窝囊废赘婿,心胸狭窄,手段狠毒!”
“许小姐不过是赠我几间铺子,可这歹毒的赘婿却要硬生生抢走我们父子立身之本。”
“这是想活活逼死我们啊!
他不就是嫉妒许小姐给我生了个儿子吗?”
此话一出,我终于知道李玉茗是为何费尽心思找上门来的了。
10表兄洒下的饵料才引到鱼儿,他自然是要留下钓大鱼的,顺便清理一番池塘。
我还没主动找许姗姗,她得知消息后先找上门来了。
李玉茗一见许姗姗,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贴了上去,委屈道:“姗姗,我可想死你了,你却任由那窝囊赘婿欺负我。”
可还没等他开始控诉,许姗姗却一把将他推开,厉声责骂:“你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我早就知道,是你先惹是生非的。”
李玉茗顿时流下泪来,解释道:“姗姗,咱们的耀祖都五岁了,还上不了族谱,我也是心急了……”许姗姗为表忠心,一巴掌直接甩到李玉茗脸上:“一个勾栏货色,少在这胡言乱语!”
我冷眼看着:“许姗姗她当然不能让你儿子上族谱,我说过,她是我豢养的外室,是你不信。”
许姗姗听了没有反驳,微微敛目,恳切道:“顾公子,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我给这小倌赎身,不过是想起了当年你对我的恩情。”
我看着竭力狡辩的许姗姗,只觉得十分陌生。
世间可怜之人何其之多,当年打动我的还有许姗姗的真诚。
我曾赠金千两,让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当初是许姗姗情深意切的说:“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想报答恩公大恩。”
“我愿终身不嫁,哪怕是给公子为奴为婢也好。”
我看了一眼小厮,他当即会意,一巴掌甩在许姗姗脸上。
“许姗姗,你是认不清自己身份了,你也敢肖想我?”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曾说过,江南产业交给你,若有半分亏损,你便把命赔给我。”
“我不关心你和李玉茗那点男女破事,但你不能随意糟蹋顾家的产业。”
谚语有云,富不过三代。
顾家传承至今,靠的是治家严明、驭下有方。
许姗姗唇色微白:“顾公子,我只是被李玉茗蒙蔽,一时糊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许姗姗看着缩在一旁的李玉茗,越想越气,一脚踹在他腿上:“那几张房契还不还回来?”
“我好心救你出风尘,你居然惹到顾公子身上!”
李玉茗被打懵了,吃吃道:“姗姗……你不是说,他只是个……”许姗姗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见她正欲再训斥,我冷笑一声阻止了她:“一时糊涂?
许姗姗,我看你是真能装糊涂。”
“房契之事先放下,把这五年的账簿取来。”
许姗姗看着被取来的那些账簿,强撑着笑意:“公子是不信我?”
直到我看完的第一本账簿,径直将其砸到她身上:“你做假账的功夫倒是高明!
你是笃定我发现不了吗?”
许姗姗听了我的挖苦,凄然一笑:“顾弘成,其实你和来凝香楼的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都打心眼里瞧不上我。”
“我肯为奴为婢的伺候你,你却只肯把我养在江南。”
我纠正道:“你我并无半分男女之情,何必说得如此暧昧?”
许姗姗自嘲一笑:“若非我略有姿容,你怎会起恻隐之心救下我?”
“我看你不过是家中有妒妇,有贼心没贼胆。”
我有些无语凝噎,竟不知我的好心相救,在她眼中竟是别有用心。
“是你自轻自贱,只想做那菟丝子,困在四四方方的天地里,靠吸取别人的血肉而生。”
“早知你志向如此,我当年何苦救下你。”
李玉茗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姗姗,你分明是官家小姐,何必如此低声下气?!”
许姗姗掩面而哭:“是我自轻自贱,爱上了一个本不可能的人,才酿就了今天的苦果”我毫不犹豫地点破了许姗姗的道貌岸然:“爱我?
这些年顾氏手中随便漏点金银,都够你和这小白脸几辈子吃喝不愁,绫罗满身。”
一张诉状拍到许姗姗面前:“你与知府勾结,和李玉茗私占我家产之事,公堂见,这回我倒要看看公堂之上可还有公理。”
许姗姗脸都白了,可李玉茗却一拍案几:“顾弘成,你怎么敢?”
12表兄秉着平易近人的原则,出言安慰道:“你若是跟了知府大人,此刻已经连命都没了,毕竟知府已经被杀头抄家了。”
李玉茗闻言,神色略显呆滞。
这时,刚从撕打中稍得喘息的许姗姗,猛然间从一旁太监捧着的托盘上抓起匕首,毫不迟疑地刺向李玉茗的胸膛,她咬牙切齿地恨声道:“那你就去与你的知府大人团聚吧!”
李玉茗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惊愕,缓缓倒下,匕首也随之掉落在地。
我厌恶地后退几步,许姗姗虽不敢再纠缠表兄,却猛地冲过来,紧紧拽住我的衣袖:“顾公子,求你再救我一次吧!”
许姗姗杀人的时候毫无惧意,此刻看着太监往前送的托盘,却吓得痛哭流涕。
表兄阴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许姗姗,当年灭门时,是谁给了你活命的机会?”
许姗姗眼神闪烁不定,挣扎了片刻,才颤声道:“若陛下能赦免我的死罪,我定会如实招供。”
见表兄轻易答应,许姗姗脸上还露出一丝惊讶。
我默默垂下眼帘,告退离去。
顾家向来不涉朝政,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
我独自坐在门前晒太阳,侍从递来一封家书,是妻子的亲笔信:“相思本是无凭之语,莫要对着花笺空洒泪滴。”
那一刻,我归心似箭。
日暮时分,许姗姗终于出来了。
是被拖出来的,她哭喊着:“陛下,你怎能出尔反尔?!”
表兄漫不经心道:“朕是说免你一死,没说免你罪过。”
“没入教坊司,本是晋王给你安排的,如今也算求仁得仁了。”
许姗姗不甘道:“凭什么?!
父辈的罪过凭什么要我来担?!”
“就算丞相府不贪,那些贱民难道就有好日子过了吗?”
表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徐徐道:“祸不及子女,那得惠亦未曾荫及子女。”
“昔日,尔乃丞相府之千金,锦衣玉食,一根金簪,便足以抵寻常百姓十年生计。”
“岂是百姓之命天生卑贱?
实乃尔等权贵,不断削其生存之地,反诬其祖辈之勤勉不及尔等也。”
表兄抬腿离开,许姗姗从我身边被拖走时,我亦笑道:“如今,你也是贱民了。”
正此时,侍从取来了房契,交给知府。
知府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直接问罪:“顾氏,你怎敢伪造房契?”
“此乃大罪!
来人,将这罪人押入大牢,将顾府的财产也尽数充公!”
知府的草率断案让我震惊不已,直接质疑道:“你身为父母官就是这么判案的?”
“你眼中还有没有公道和王法?”
李玉茗掩唇而笑:“这里是江南府,知府大人就是公道和王法。”
“顾弘成,你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白了,就是个商户子,还不是任人拿捏。”
看李玉茗的模样,恐怕和知府早有勾结。
早就听闻江南吏治不清明,贪墨严重。
可如何能想到,当地父母官能胆大包天到这般地步?!
竟然敢无视法理,颠倒黑白,强夺百姓财产。
知府收起房契,居高临下道:“一介贱民,敢如此和本官说话。”
“还不速速押下去,先赏二十杖。”
李玉茗微微勾唇:“顾弘成,等你死了,我会多给你烧几张纸的。”
“届时,姗姗和你的家产,我都会为你照顾好。”
眼见衙役真的要押走我,我带来的家丁瞬间冲了上来。
高堂之上的知府怒道:“这是做甚?
顾氏,你敢扰乱公堂秩序?!”
看着暴怒的知府,我亦指着他的鼻子斥道:“公堂之上没有公理,也配叫公堂?”
“你为官不仁,这公堂秩序,我扰了又如何?”
李玉茗看着比公堂中衙役还多的家丁,没有丝毫慌张,而是说:“带的人多点就敢忤逆官府?
顾弘成,你才是胆大包天!”
“你家丁都带过来了,那你家中呢?”
我看着李玉茗不怀好意的笑容,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李玉茗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知府大人早就让衙役去你府邸捉拿你的家人了!”
我微微挑眉,不禁失笑。
我的家人都在京城。
江南顾府,如今只有我和皇帝表兄住着。
可是皇帝表兄身边的护卫,比我带的家丁还要多上好几倍。
11“他怎么不敢?”
刚从外面垂钓回来的表兄放下鱼竿。
李玉茗看见是表兄,想起那天痛苦的回忆,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姗姗,你为何不把自己的家世说出来?
任凭他们欺负你?”
看着李玉茗这模样,我也有些好奇,许姗姗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在事情真相已经展露得七七八八时,许姗姗也没给他好脸色,他依旧如此相信她。
我好心解释:“李玉茗,许姗姗只是我从烟花之地救出来的妓子罢了。”
“这些年的用度皆花我的钱,所谓官家小姐只是她骗你的话。”
李玉茗坚定道:“怎么会?
我看过许家族谱,祖上显赫至极,哪怕一时落难,也是你这种商户配不上的!”
只见表兄也转过身来,意味深长:“许姗姗,你为何不把自己的家世说出来?”
可许姗姗看清表兄面容那一瞬间,当即面如土色,跪倒在表兄面前:“陛下……陛下,求您饶命!”
长居江南的许姗姗怎会认得表兄?
表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震惊京城的许丞相案可还记得?
许姗姗的许便是这个许。”
满门处斩的许氏大案,京城人皆知,我怎会不记得?
高风亮节的许丞相,府中查抄出十万黄金,百万白银。
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更是不计其数。
一个以清廉著称的丞相,比豪户之家还要奢靡数倍。
先帝当即震怒,连同女眷孩童满门抄斩。
许姗姗若是许丞相家千金,那见过当年还是皇子的表兄也算正常,可她是怎么逃过当年灭门之灾的?
表兄身后的太监端上了白绫,匕首和毒酒。
李玉茗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他不知道什么许丞相,但看见太监端上来的东西,跪倒在地,痛哭道:“圣人!
草民罪不至此!”
许姗姗知道那是给她准备的,顿时颓然瘫倒在地,但她看见一旁求饶的李玉茗,眼中是滔天的恨意:“都是你这贱人!
若不是你非要惹顾弘成,我怎会沦落到此地步?!”
李玉茗是真被吓着了,他不禁往后退:“不!
都是许姗姗的错!”
“是她编造出赘婿的谎言,把自己描绘成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我这才鬼迷心窍,去找顾公子麻烦。”
说着,他像想明白了什么,扑过去和许姗姗扭打成一团:“都是你!
误我此生!”
表兄也没让人阻止他们,兴致盎然地看着泼皮无赖般的李玉茗,冲上去薅许姗姗头发。
李玉茗到底是男子,撕打中占了上风。
许姗姗忍着疼,颇有骨气地怒骂他:“若不是我,你早当了江南知府的娈童!”
“天底下就你最不该指责我!”
李玉茗却道:“我还不如跟了知府大人,至少人家的官是真的,你这千金的名头却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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