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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她惨遭家变,辍学为母治病,十年后,她变身药企王牌销售,重遇初恋。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一次次将他推离,他千方百计地靠近她,始终坚守最初的承诺……
主角:骆清悠,陆昀 更新:2022-12-16 0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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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清悠,陆昀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的宝藏【前任】》,由网络作家“月依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年前,她惨遭家变,辍学为母治病,十年后,她变身药企王牌销售,重遇初恋。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一次次将他推离,他千方百计地靠近她,始终坚守最初的承诺……
那年夏天,蔷薇花分外美丽,仿佛是在告诉女孩们要珍惜花期。
28岁,早已过了挥霍青春的年纪,骆清悠的生活却依然只有工作。她很自信她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内,直到他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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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悠刚结束一天繁重的工作,家庭电话无缝衔接地响了起来。
“喂?大忙人怎么想起我来了。”她调笑着边打电话边往外走。
“清悠姐,你妹妹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李莉委屈地诉苦。
“你别急,谁欺负你了?”骆清悠不禁皱起眉头。
“就是隔壁那家新开的酒吧。他们太不讲公德了。“以舞会友”是我们的招牌,他凭什么模仿?你今天说什么也得过来给我站台……”
“骆总下班了?”文员张悦抱着一摞文件从复印室出来,正碰上锁门的骆清悠。
骆清悠脸上露出笑,朝她点点头。
“骆总,这个麻烦您签下字。”赵小蕊拿着文件追了过来。
骆清悠快速扫了一眼,签完后拍了拍她,“今天辛苦你晚点下班,等尹磊到公司,你们把新省市的统计表做出来,无论多晚,务必要发给我。晚饭我请,吃点好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小蕊一点被迫加班的烦躁感都没有。
“我也要吃好吃的。”
“我也是,骆总,您不能厚此薄彼哟!”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办公区,还没走的同事都积极响应起来。
骆清悠眉眼一弯,笑着说:“行,见者有份,赵小蕊你组织,回头我给你报销。”
“好嘞,骆总大气!”
在同事们的欢送声中,骆清悠直奔电梯。
“抱歉,和同事说了点事,我出电梯再给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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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新款大G,驶入柳林街,停在一家名为‘Clear’的酒吧前。薛俊卓刚下车,一身材高挑,长相艳丽的女子便凑了过来。
“几位帅哥,我们新店开张,有很多有趣的活动,各种高档酒水齐全,进去玩一玩?”
“新开的?都有啥好玩的。”薛俊卓感兴趣地问她。
海乐一听有戏,笑得更灿烂了,“他们店有的,我们全有,最近火的游戏我们都有,各种高档酒水吃食,新鲜又美味,而且,你们只要有一点不满意,消费全免。”
“嗬,这么好?”
“绝对让你们满意。”海乐拍着胸脯保证。
“陆昀,要不咱们换一家?”
此时陆昀正对着店家的门面出神。
跳动的五彩光线投射在他那张被上天眷顾的脸上,给一向冷情的他添了一份人间烟火气。
‘clear’,他莫名地对这个名字有好感。
“看来他是比较喜欢这家。”杜秉泽说。
“这名字起得好!”蒋建伟笑得意味深长。
“好吗?一般吧。我是看这装修还蛮有品味的。”杜秉泽说。
蒋建伟摇头啧啧两声,“你不懂,没看见这名字里带个‘清’字吗?”
杜秉泽满眼问号地看蒋建伟。
蒋建伟指了指心口,又指了指陆昀。
杜秉泽秒懂,小声道:“还想着呢?”
蒋建伟点点头。四人中,只有他在陆昀手下做事,对这位好友加老板的事,他知道的也最多。
陆昀喜欢骆清悠,爱屋及乌,但凡跟这个名字沾一丁点儿边,都能让他出神半天。
李莉这厢正在和骆清悠抱怨,见隔壁的又过来撬生意,怒气直顶脑门,“她奶牛的,当姐是猫啊。清悠姐,你赶紧过来,我忍不了了。”
她撸起袖子,气汹汹地推门出去,见其中一个是常客,脸上露出招牌微笑,“原来是薛少和朋友过来了,包厢给您留着呢,快里边请吧。”
薛俊卓朝她挑挑眉,逗笑着说:“看你那出门的架势,还以为要和我干仗呢。”
“哪能呀,您可是我的贵客……”
海乐见这单生意要黄,立即魅惑着嗓音抢声道:“几位帅哥都没带女伴,我找几个能歌能舞的辣妹陪着?喜欢的话,都是可以交朋友的,走吧,跟我去看看?”
李莉被气得眉心突突乱跳,若非客人在场,她非要撕烂她的嘴不可。
她把笑又往上提了提,“薛少,您今天来得可真不亏,我可是把曼妮给您请来了,想不想见,您自己定。”
“真的?”薛俊卓又惊又喜。他来‘clear’可就是奔着曼妮来的。
自从一年前在这见过曼妮之后,她便成了他的罂粟。他时常来这里碰运气,可她出现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海乐不甘示弱地说:“薛少,我们这的舞女郎个个清纯漂亮,关键还是母胎,曼妮再美,也跟过好多人了不是,您多看看,说不定能碰到更中意的呢!”
“海乐。”李莉大怒,“你不讲规矩也就算了,竟然败坏曼妮名声,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海乐轻蔑地白了她一眼,嗤鼻道:“都是同行,装什么清高,舞女郎是做什么的谁不清楚?”
“你闭嘴,滚回你的地盘去,再让我听见不该说的话,就滚出这条街。”薛俊卓个子高大,盯一个人发起怒来,很带压迫感。
海乐吓得一缩脖,“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回去。”
李莉挺直了腰杆,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二楼豪华包厢
陆昀慵懒地斜靠在蓝丝绒沙发内,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高定的银灰色衬衣微敞着领口,隐隐露出些许结实的胸肌,好看的浓眉下,一双深邃的黑眸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杯中轻轻晃动的红酒,浑身散发出一股清冷傲然的气息。
今天他从辽山飞过来,留学时的好友便攒了这个局。
声色场所他不反感,但也喜欢不起来。
进来时,见这名字还以为里面会有所不同,可酒吧终究是还是酒吧。
玻璃墙外,一楼大厅内,男男女女随着DJ的节奏疯狂地摇摆着身体。
忽然,劲爆的舞曲戛然而止。
“嗨,俊男美女们,舞跳累了,要不要换个口味,大家一起做个游戏?”dj沉着嗓子拉出长长的尾音。
话音刚落,大厅内有一大半的男人都异常亢奋地向舞池中央靠拢,甚至还有从座位上或者包厢里冲出来的。
“啊哈~~,看来大家对游戏规则都挺熟悉的,不过……”dj满脸笑意扫过台下众人。
一百多人的舞台安静的出奇,竟无一人说话,都齐刷刷地盯着DJ。
DJ见吊足了人们的胃口,也不拖拉,低沉的声音传到酒吧的每一个角落,“今晚的舞女郎非比寻常,她就是我们最火辣的曼妮小姐,并且她会当场选出一位令她心仪的先生共进晚餐哦!”
随着dj手指的方向,聚光灯停留在大厅中央缓缓升起的圆形舞台上。
随着此起彼伏地抽气声,夹杂着一两声充满挑逗意味的口哨声,曼妮站在舞台中央出现在人们视野当中。
一身斜肩的黑色镂空短裙包裹住令男人血脉贲张、女人嫉妒的妖娆身材,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在披散开的玫红色大波浪下若隐若现。
“好,我们最美丽的曼妮小姐已经站在台上了,接下来玩的这个游戏叫做“以舞会友”,用你的舞姿打动她,你就是她今晚的男伴。”在Dj高亢地喊麦声中,奢靡的舞曲骤然响起。
舞台中央,女人肆意舞动着身体,勾人的媚眼扫过之处带起一片片放荡的口哨声。
“今夜,到底是谁能有幸与漂亮的曼妮小姐共享烛光晚餐呢?是你,是你,还是……你呢?”Dj带着节奏的手指过场内众人,吊足了胃口。“那就摇摆你的身体,打动她吧!”
薛俊卓痴迷地盯着舞台上那个性感迷人的身影,喉头一紧,清亮的嗓音中带着些许焦急。
“陆昀,兄弟盼这个曼妮出场可等俩月了,这机会,哥们不想丢了。我只能对不起你了,你的接风宴咱改天再补一个。
哥几个,好好陪着,我先撤了,今天我请客,谁都别跟我抢单啊。”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包厢门口。
“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杜秉泽笑斥了一句,挪到陆昀身旁,碰了碰他的杯子,“别理他,咱们喝酒。”
“这小子,咋还这样?”蒋建伟朝他俩晃了晃杯子,浅抿了一口酒。
杜秉泽耸耸肩,撇嘴道:“狗改不了吃屎呗。”
“贴切。”
说完,俩人都哄笑起来。
陆昀仰头,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嘿,你们看,薛俊卓这小子上台了。” 蒋建伟离窗口最近,正看见薛俊卓被拽上台。
杜秉泽凑了过来,“还真是诶。嚯!那就是曼妮吗?身材够辣的。”
蒋建伟赞同的点头。
俩人一来一往,调侃起来。
“咦?”曼妮的一个正脸落在蒋建伟眼里,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认真观察起来。
杜秉泽见状,嘲笑他色心大起。
蒋建伟表情越来越严肃,“陆昀,你快过来,我看这曼妮咋这么眼熟?”
蒋建伟能稳坐盈扬资本的法务总监,靠的不仅仅是无与伦比的业务能力,更被陆昀看中的是他有一个过人的本领——辨骨识人。
陆昀扭过头顺着玻璃墙前二人的视线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得他心口一窒,一股强烈的预感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得快了起来。
他极速起身,想要确认。因为速度太快,茶几被撞得斜了出去,乒乒乓乓,杯子倒了,酒水撒了,更有几个空瓶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出去了老远。
二人听到动静,纷纷回过头来。
都是十来年熟识的老友,他们几时见过一向从容沉稳的陆昀有如此失态过?
陆昀大步来到玻璃墙前,剧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此时他的紧张。
没错,是她。
虽然相隔甚远,虽然她是这样一幅妖艳打扮,可他还是认出来了。
再见的喜悦从心底蔓延开来。削薄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深邃锐利的黑眸如同夜空里的繁星一般明亮起来。
然而,这份惊喜却如同烟花一般,转瞬即逝。
“是她对吗?”蒋建伟看陆昀的表情,证实了猜测,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此情此景,可不是什么好事。
半人高的圆形舞台上,一男一女正在贴身辣舞。
女人大胆暴露的衣着,撩人的舞姿,勾走了男人们的魂魄,他们贪婪的目光赤裸裸地黏在那个女人身上。
这一幕如尖刀一般狠狠地剜着陆昀的心。
一个趔趄,他险些栽到地上。
“薛少,我们这的舞女郎可都是在读大学生,个个清纯漂亮,关键还是母胎,曼妮再美,也跟过好多人了不是……”
那个女销售的话如洪钟般在脑中响了起来。
舞女郎,曼妮。
“都是同行,装什么清高,舞女郎是做什么的谁不清楚?”
曼妮,舞女郎。
“陆昀,兄弟盼这个曼妮出场可等俩月了,这机会,哥们不想丢了……”
呵……
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爱如珍宝的女孩,竟然做了舞女郎?
真是天大的笑话!
心口处传来一阵钝痛,陆昀只觉得全身气血,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头顶,黑眸 渐渐染了血色,额头青筋暴起,呼吸也跟着变得沉重且急促,握酒杯的手指慢慢收紧,关节处泛起苍白色。
骆清悠,我找了你十年。
你让我情何以堪。
“嘭……”的一声,玻璃杯四分五裂,鲜红的血从紧握的拳头中溢出来。
“陆昀。”
“陆昀,你这是干啥?……”
朋友的惊呼询问,陆昀听而未闻。
此刻,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毁灭。
看着暴怒离去的陆昀,二人急忙追了出去。
大厅中央,圆形舞台缓缓落回地面,舒缓的旋律下,两个扎着领结的服务生引着曼妮和薛俊卓向早已准备好的包厢走去。
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有的吹口哨,有的哄嚷着,却也都很识趣地让出一条通道。
“站住。”冰冷的声音蕴含着怒气从背后响起。
“靠,谁这么不懂规矩?”薛俊卓愤怒地转身,见是好友,当即一愣。
他扯了扯脸皮,有些苦涩地说:“不至于吧,你还追过来了。”
陆昀瞥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却让薛俊卓冷得如入冰窟。
那目光太过骇人,似是要把他凌迟了一般,他立刻闭了嘴。
“骆~清~悠。”
肃杀之气弥漫至整个大厅,dj手一抖,直接把音乐关停了。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快走’,吃瓜群众呼啦一下全散了。舞台一下子空旷起来。
熟悉的声音穿过10年的光阴再一次在耳畔响起,像洪钟一样唤醒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刻骨铭心的爱,背叛的痛,那有苦难言的委屈。
欢喜的、悲痛的、屈辱的,一桩桩、一件件,一股脑地涌入心头,噎得骆清悠喉咙生疼。
她透过朦胧的水眸看着被侍者推开门的包厢,自嘲一笑。
陆昀,她的高中同学,她的初恋。
他竟然来了温宁,好巧不巧,偏在这里撞上了。
可真是会捡时机,该死不死的,这让她如何转身?
当年种种,造化弄人。
她那时便发了重誓,她要变强,最起码,得比陆昀强。
若有机会再见,她一定要理直气壮地把陆昀踩在脚底下蹂躏。
但这么多年过去,陆昀的生意越做越大,大到一个连骆振国最辉煌时都望尘莫及的地步 。
而自己,奋斗了十年,还只是一个小上市公司的销售经理,连总监都没混上。跟陆昀比,她才是被踩进尘埃的那一个,连渣都不剩。
况且现在还是这副扮相,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陆昀瞧不起,她绝不能承认自己是骆清悠。
她斜眼瞥了一眼,立在一旁如霜打了茄子一般蔫头耷脑的男人,暗恼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一个怂货,还跟陆昀认识。
呼~真是倒霉。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当年陆昀出轨郑琳初,给自己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今天正好用他的这个朋友,来恶心恶心他。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时美眸已然清明。
她浅笑着说:“这位帅哥,搭讪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陆昀凝视着她,唇角微不可查的有一丝丝颤抖,“骆骆……”
骆清悠撩起坠落在脸侧的长发,露出绝世容颜,她微仰起头看他。
熟悉的俊颜填满亮如星辰的黑眸,让她不禁心尖一颤。
她急忙垂下眼,暗暗吸气:真是个妖孽,男妲己。
她暗骂陆昀更懊恼自己没出息。
她牵了牵嘴角,干笑了两声说:“帅哥,你来晚了,我的男伴——选好了。”说着,她搂上薛俊卓的胳膊,一脸的惋惜,“所以……只能不好意思喽。”
装不认识!
陆昀的心口好似是被人塞了块沾满水的棉花,堵得他喘不过气,那挽着的手臂更是刺眼。
他上前一步去拽她,恨声道:“骆清悠,你少给我装蒜,把手拿下来。”
骆清悠一直防着陆昀,见他伸手,立刻躲到薛俊卓身后,故作委屈道:“帅哥,有话好好说嘛,你吓到人家了。”
陆昀抓了个空,顿时怒火中烧,“骆清悠,几年不见,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骆清悠再次躲开陆昀的大手,转到薛俊卓身前,“帅哥,我叫曼妮,你认错人了。”
“有没有认错,你比我清楚,你过来。”陆昀压着火气说。
“帅哥,我知道我很抢手,也非常感谢你捧我场。
虽然你这思路很清奇,但我们舞女郎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你若是真支持我,下次早点过来,大家都是公平竞争,搞特殊化,我会被罚钱的。”骆清悠解释的无比真诚,把一个好员工在受顾客刁难时的委曲求全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昀气得肝都在颤。
“停停停,你俩都别转了,听我说。”
作为风暴眼,薛俊卓被扯得都要吐了。
他算是看出来,自己中意的人好像是陆昀的女友。
这都是什么事呀!
他一脸吃屎的表情,“曼妮,你真的是骆清悠?”
骆清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苦着眉眼道:“真不是,他认错人了。”
薛俊卓脸色稍济,对陆昀说:“你会不会认错了?毕竟都过去十年了,容貌肯定会有变化。况且长得相似的人也挺多的。”
“你让开,这里不关你的事。”
陆昀一脸冰霜,不想跟他废话。
薛俊卓一噎,又对骆清悠说:“曼妮,我是你的男伴,接下来我们会一起吃饭,对吧?”
骆清悠点头,纠正道:“是浪漫的烛光晚餐哦!”
陆昀提起一口气,瞪骆清悠,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陆昀,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薛俊卓挡住躁动的陆昀,对骆清悠继续说,“这是我的好哥们儿,我来这是为了给他接风。今天很幸运,能被曼妮小姐选中。反正都是吃饭,你不介意添一双筷子吧?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嘛。”
“也行。”陆昀缓了口气说。
“不可以。”骆清悠气得直跳脚,薛少这个二货,怕不是缺心眼儿吧。
余光里几名安保疏散完客人朝这边赶过来。
她快速扫了一眼陆昀,心思翻转。
现在明着踩他是不可能了,但小小出一口气还是能办到的。
她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没有这个先例,毕竟,我做的是1对1服务,你们两个一起……”
骆清悠拖长尾音,视线在两个男人身上游走,她故意暧昧着说,“我怕我吃不消。”
“骆~清~悠。”
陆昀一声暴喝,薅住薛俊卓的衣领丢沙包一般把他扔了出去。
骆清悠当即傻眼,玩笑好像开过了……
没了碍事的人,陆昀直奔骆清悠。
骆清悠舔舔嘴,紧张地心肝都拧到了一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掉头就跑。
“还跑?”
陆昀咬碎一口银牙,探手去捉她。
骆清悠扭头,眼见大手扫到了她的头发丝,心狠狠地一抽,她害怕到了极点。
妈呀,她的假发!
突然,她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慌乱中,她抓到了两根救命的柱子并死死的攀住。
还好没趴到地上,她庆幸地松了口气。
“呃,那个,你还好吧?”头顶有人说话,声音里夹杂着某种隐忍。
骆清悠这才发现,柱子不是柱子,而是男人的大腿。
她正跪在俩人中间的空隙,掐的他俩呲牙咧嘴。
她触电般地松开手,“抱歉。”
陆昀心口一惊,瞪了好友一眼,忙过来扶她,他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骆清悠避开他手,忍着膝盖的疼,自己站了起来,她小跑到安保身后。
陆昀怕再生意外,没敢追她。
他恻然地看骆清悠,黝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无力感,“骆骆,我们谈谈可以吗?”
骆清悠的嘴角浮起一个苦笑,她转过身将目光落在那张近乎乞求的脸上,心忽的一抽。
她的嘴蠕动了几下,同意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高考前夕,一身校服的陆昀突然闯进她们寝室,二话没说,当着她面,将靠在床头看书的郑林初拉了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陆昀抱着没穿鞋的郑林初跑出女生宿舍楼,上了一辆商务车后,再也没回学校。
在那之前,她和陆昀是全校公认的完美情侣。
骆清悠被绿的消息像安装了飞毛腿的导弹一样在校园里传播开……
她无视那些流言,忍着泪去参加考试。
她相信,陆昀那样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世事难料,一张母亲的病危通知书,让她中断考试,父亲出轨潜逃,让她的生活从云端跌入地狱。
刚刚成年的骆清悠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头一次深刻体会到世态的炎凉。
百般苦楚之下,一张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烫金请柬,彻底压垮了骆清悠瘦弱的脊梁。
那是陆昀和郑林初的订婚请柬。
熟悉的笔迹苍劲有力,照片里的郎才女貌是那样的般配……
十年了,让人窒息的痛感依然那么清晰。
心软了吗?
骆清悠,别活的连自己都瞧不起。
“这些话,我十年前就该跟你说了,我那天拉着郑林……”
骆清悠抬手打断他,“这位先生,你别再说了,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对你和骆骆小姐的事也不感兴趣。我还要靠这份工作吃饭,请你别再为难我了,行吗?”
骆清悠对安保使了个眼色,朝薛俊卓走了过去。
薛俊卓摔的不轻,坐在角落里,捂着胳膊肘呲牙咧嘴的,一个劲儿的吸溜冷气,也没人管他。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骆清悠的温柔让薛俊卓后脊背一紧,他畏惧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紧张地去看陆昀。
果然,陆昀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朝这边走来。
安保组成一道人墙,拦住陆昀。
“我学过一些急救常识,你要是信得过我,跟我回包厢,你把衣服脱了,我替你检查一下。”
陆昀愤怒地盯着她,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骆清悠,你是在故意报复我吗?”
薛俊卓哪敢呀,忙摇头拒绝。
骆清悠嘟起嘴,一脸哀怨地看他,“你可是我今晚的男伴,不让我检查,是害羞了?”
薛俊卓尴尬地摇头,眼睛一直往陆昀身上瞟,“没有,不是,那个……”
“骆清悠,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陆昀红着眼想冲破人墙,满腔怒火鼓得那双颊微微地颤抖着。
“你舞跳得很棒,我很欣赏你,我不想错过这次烛光晚餐。”骆清悠丝毫不受陆昀影响对薛俊卓撒娇。
“走吧,饭菜都凉了。”她搀扶起薛俊卓,把他往包厢里带。
薛俊卓的色胆早被吓没了,他抗拒着想推开骆清悠。
骆清悠死命的拽住他,低声说:“帅哥,我同事都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你看这样行不,你进去喝杯酒,让我面子上圆过去,之后,是走是留,你随意,可以吗?答应我吧,求你了。”
薛俊卓一脸为难。
他沉默了片刻,一咬牙,冲陆昀说,“陆昀,咱们都是兄弟,我肯定得帮你,既然你认为她就是骆清悠,那我就替你去确认一下。”
薛俊卓自以为找到了两全的办法,殊不知,这话更刺激了陆昀。
“让开。
薛俊卓,你要是敢进去,别怪我不认识你。”陆昀真急了。
安保对陆昀的狠话置若罔闻,齐齐亮出手中尺长的黑色警棍。
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安保说:“这位先生,这个游戏每周都有,请您不要扰乱我们酒吧的秩序。”
陆昀寒眸凌冽,郁结的闷气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冷然的气势全部外放,长腿凌空一扫。
诶呀一声惨叫,电棍从说话那人手中脱出,陆昀旋身又是一脚,正踢那人肚子上。
可叹这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如虾米一般,佝着身子向后飞了出去。
余下三人俱是一惊,暗自唏嘘,也顾不上所谓的面子,抡起电棍一起攻向这个砸场子的男人。
骆清悠见薛俊卓又开始打退堂鼓,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他就往包厢走。
薛俊卓扭头解释,“陆昀,我跟你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干,我就是帮你问问话。”
……
眼见包厢门要被关上,陆昀向侧闪身躲开三根电棍袭击,又速度极快地贴近最外侧的那个安保,一手钳住那人手臂,另一只手,以肘为刀击向他的侧颈,手向下滑,夺过电棍。
电棍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速度快得都让人来不及反应,剩下两个安保已然被电晕过去,躺在了地上。
陆昀长腿迈过地上几人,却还是迟了一步,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推了推,似是被落了锁,推不开。他抬起脚,踹向门板,门板依旧纹丝未动。
他发了疯似得一拳一拳的砸门,“骆清悠,你给我出来,你他妈的混蛋,你出来……”
看到这样崩溃的陆昀,蒋建伟和杜秉泽都震惊了。
包厢里,薛俊卓看着曼妮,一脸的菜色。
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他容易吗?怎么到嘴的鸭子就飞了呢?
他无比郁闷,一杯酒被递到眼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看来是我做错了,让你为难了。”酥软的声音让薛俊卓身下一紧,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往上窜。
他咽了口唾沫,接过酒猛地灌了下去,“没有,没有。就是我真不知道你们认识。”
骆清悠又给他添满酒,无奈道:“真是你朋友认错人了。”
“真的?”他眼睛一亮,瞬间又暗了下去。
陆昀的样子可不像是认错人。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正眼相看过,更甭提大动干戈了。
“比珍珠还真。”骆清悠又将酒续满递给他,“看你们衣着打扮,都是富贵人。我若是认识那么一位金主,我还能在这干这行?”
薛俊卓赞同的点点头,仰头又把酒干掉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薛俊卓终于察觉出异样,今天的酒劲有点大。
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卷着舌头说:“我得出去了,我答应过陆昀,问完话我就走的。”
“帅哥,我真不认识他,是他搞错了。你再这样急着走,可就伤我心了。”
“是他搞错了?”薛俊卓大脑迟钝起来,他也是打心底里希望是陆昀认错人了。
骆清悠无比真诚的点头,双手捧着酒杯递到薛俊卓面前,娇声说:“你不信我,罚酒。”
“我信你,怎么会不信你,我喝酒,我喝。”他双眼迷离地盯着那一张一合娇俏粉嫩的红唇,顺从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骆清悠看着男人身体一点点软下去,踢了踢,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长长出了口气。
她颓然的转身,走到墙角的落地钟前,熟练地打开钟门。
她推动背板,露出里面的密室,一弯腰,她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开间,里面摆了些简单家具。
她烦躁地扯下玫红色长发丢到一旁,转身进入浴室。
微烫的热水从花洒中喷出,从头顶浇灌而下,沿着齐肩的短发,顺着女子独有的凹凸曲线滑落到修长笔直的双腿。
氤氲的水气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女子雪白的肌肤一片通红,骆清悠却很享受这样的刺痛感。
一楼大厅。
陆昀垂手站在包厢门前,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到暗红色地毯上,留下一点湿意。
酒吧,早在闹事时就已经清场了。
李莉站在后面,目睹了一切,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阻止清悠姐成为她嫂子的绊脚石?她轻哼一声,朝候在一旁的大夫摆了摆手,让她走了。
这种恶人,还是由他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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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清悠赤着脚从浴室里出来,疲惫地窝进高背椅里。
陆昀的吼声悠然响在耳畔,胸腔里又酸又涩,鼻翼微微抽动了两下,她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他背叛在先,他凭什么这样吼她?
十年了。
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痛苦,看来还是不能释怀呀。
她抬手拭去脸上冰凉的液体,简单地化了个妆,抄起车钥匙,上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夜风微凉,clear酒吧门口,陆昀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昏黄的灯光撒在身下拖成一条长长的黑影。
一辆超炫的橙色敞篷法拉利疾驰而过,女子齐肩的短发在夜风中飞扬,宽大的墨色镜片遮住了绝色倾城。
“呦呵,限量版法拉利,这妞谁呀?车开得可够拽的。”杜秉泽把车停在酒吧门口,刚要推门下车,就被擦肩而过的飞车吓得缩回了身。
“上车。”陆昀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心莫名一动,一个光影快速从脑中闪过,心跳极速飙升,直觉告诉他要追上去。
陆昀摔掉未燃尽的半支烟,弯腰上车。
“快开,追上那辆车。”陆昀焦急地催促,眯起眼辨认那车的踪迹。
杜秉泽手下利落的启车,“小妞,差点让爷挂了彩,今天让你知道知道开车的规矩。”一脚油门车子汇入车流。
温宁的夜生活不是很繁华,远处塔楼上,巨大的钟针指向12。
宽阔的马路上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嚣,疏散的车流里,一辆橙色跑车在前方疾驰,后面一辆黑色大G左突右突,在缝隙中极速地追赶前面那辆车。
骆清悠从后视镜中发现了紧追不舍的陆昀,咒骂一句:渣男。
她瞥见前方路口闪起黄灯,唇角浮出一抹冷笑。
她把左手背到脑后,中指向下比了比,紧接着油门一踩到底,良好的跑车性能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嗡的一声,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吱”的一声。
伴随刺耳的刹车声,大G停在了斑马线上。
一辆银色现代抢先一步从对向车道拐了过来。
“靠,臭娘儿们,敢比划老子。靠,这破现代够抢道的。”杜秉泽气恼地拍打着方向盘。
蒋建伟没系安全带,一头磕到副驾驶座椅上,他捂着鼻子骂道:“杜秉泽,你丫的怎么开得车,鼻子都磕出血了。”
陆昀烦躁地看着车流前那个疾驰而去的车影,喃喃道:“骆骆,是你吗?”
直行绿灯终于亮了起来,可那辆法拉利早就没了影子。
骆清悠甩掉尾巴,车子渐渐慢了下来,她茫然的看着前方,心一下子空了。
陆昀的出现,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心在被他重伤后,依然因为他而跳动。
她猛地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骆清悠,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她的疯狂举动引来几个小青年搭讪,他们降下车窗,同法拉利并行,“美女,别自残呐,心里不痛快,哥哥们陪你喝酒去?”
“垃圾。”
骆清悠瞥了他们一眼,一脚油门到底,把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车子转了几个弯,驶进一个老旧小区。
骆清悠提着刚从小区便利里店买来的两大袋食物,小心的避开杂物,吃力地爬楼。
郑微微一早收到骆清悠消息,她听到动静,忙推开门。
“悠悠,你可好长时间没来我这了。”
“前阵子忙,一直飞全国。这不刚一得空,就来找你了。”
郑微微嘁了一声,“这二半夜的,学鬼说话呢?”
“嘿,我提着东西来看你,你还这么多呲儿,不欢迎?我走了。”
“走吧,走吧,东西留下。”
“怎么可能?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那更得留下了。”
俩人笑闹着,往屋里走。
郑微微打开塑料袋,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心忽的一沉,当即明白骆清悠肯定是又难受了。
她和骆清悠是在旧货市场上认识的。
那时,她俩同时相中一个勺子,谁也不肯让谁,争抢之中,她把骆清悠推倒了,还磕出了血。
她给刚到温宁的妈妈打电话求助,后来发现,妈妈照顾的植物人阿姨竟然是骆清悠的妈妈,还真是打出来的缘分。
俩人都爱收集勺子,很快便成了朋友。
因为妈妈们的缘故,很多事骆清悠也不避着她。
这么些年,但凡她心里不痛快都会来她这‘倒垃圾’。
郑微微把密封盒一一打开摆到茶几上,“周记鸭货!还是你懂我。”
“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骆清悠搬来一个小马扎,又开了两瓶啤酒。
很快,茶几上摆的满满当当的。
酱红色的鸭货裹满了红的透亮的辣椒油,还淋了少许芝麻,几块新鲜翠绿的香菜叶点缀在上面,很是诱人口水。
人常说美食能治愈。
骆清悠看着茶几上的小吃,还真觉得饿了。
她举起酒瓶,对郑微微说,“微微,谢谢你。”
郑微微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可都是你买的,我可只出了一张嘴。”她拿起一段鸭脖往她嘴里塞, “不能白受你一声谢,来,姐喂你吃。”
骆清悠被迫叼住,忍不住皱眉,嫌弃道:“你轻点儿,弄我一脸油。”
郑微微噗嗤一笑,忙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拭,“又没有外人,粘点儿油怕啥?你别说,这样还挺好看的。”
看着她笑,骆清悠玩心大起,拿起一个鸭翅塞进她嘴里,“是呢,又没外人,粘点儿油怕啥?”
郑微微取下鸭翅,笑着说:“你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彼此,彼此。”
看着她嘴边印出的‘八字胡’,骆清悠脸上荡起一片明媚的笑,如雨后朗润的晴空,通透,干净,看着心生欢喜。
“天呐,赶紧掉个男人下来拯救我吧。骆清悠,我求你了,别再对我放电了,我兜里的钱不够做手术的。”
骆清悠刚喝了一口酒,噗嗤一声,全喷了,她也被呛得咳嗽起来。
郑薇薇忙擦了手,帮她拍背,“你激动啥?”
好半晌,骆清悠才缓过劲来,她吸了吸还有些难受的鼻子,清亮的眸子里挂着一层水汽,却是笑得花枝乱颤,“没事,你去做吧,手术费我包了。”
郑薇薇气恼地推了她一下,拿起那根鸭翅,狠狠地咬了一口,“行,我的养老钱,你也一并出了。”
“臭丫头,还占我便宜。”骆清悠脸上泛起红晕,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荷花。
被她这么一打岔,心里那股难受劲好多了, 她笑了笑说:“微微,我今天碰到陆昀了。”
郑微微先是一愣,随即腾地一下站起来,她四处找东西。
骆清悠吓了一跳,问她,“你干嘛呀?”
“干嘛?找东西收拾他呀。那个瞎子,他还有脸出来,我先打断他第三条腿再说。”郑微微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终盯上她们喝的大绿棒子,反手抄了起来。
“诶,撒了,撒了。”
骆清悠夺过她手中酒瓶,用力一推,把她按回沙发上,数落道:“才喝一口就多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暴力?”
“她对不起我姐妹儿,我当然要替你讨回公道。”
骆清悠笑嗤道:“我谢谢你!你陪我喝酒,就是帮我大忙了。”
郑微微哼了一声,拿起那根鸭翅,又狠狠地咬了一口,“你呀,就是太老实,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
骆清悠夹了根鸭肠送进嘴里,掩饰道:“不是我老实,是今天时机不对,你当我不想修理他呀。”
郑微微瞪眼道:“修理渣男还要选个良辰吉时?姐们儿你也太讲究了!”
骆清悠哭笑不得,郁闷地灌了口酒,“我今天去莉莉的酒吧做舞女郎,被他撞个正着。我能怎么办?只能装成不认识。”
郑微微伸出一根手指戳她太阳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骆清悠,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又去做舞女郎?上瘾了是吧。”
“我没有,今天情况特殊。再说了,我化那么浓的妆,谁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自己做睁眼瞎,还怪被人认出来。我早跟你说过,化妆不是整容,不保险,你偏不听。”郑微微气呼呼地灌了口酒,抄起一个鸭头,泄愤地啃了起来。
骆清悠撅嘴道:“我心里不痛快,你还数落我。”
“诶,好了好了,不说了,喝酒行吧。”郑微微忙哄她说。
骆清悠拿着酒瓶找她碰杯,“不说了,都在酒里。”
“干。”郑微微豪爽地说。
骆清悠急忙阻止她,“你这 ‘一瓶倒’,你还是悠着点喝吧。”
“瞧不起谁呢?你才‘一瓶倒’呢,我酒量好着呢。”郑微微的嘴巴比金刚石还硬,但自己的实力还是了解的,她放下酒瓶,又啃起了鸭头。
骆清悠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又开了一瓶啤酒抱着喝了起来,“微微,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心里好乱呀。”
郑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无奈之色,“他见你是什么反应?”
骆清悠撇撇嘴,嗤鼻道:“他好像还没忘了我,见我做舞女郎,有点受不了。”
郑微微嘁了一声,断然道:“这就是渣男套路,我告诉你悠悠,你可千万别上当。
他不是跟那个郑什么玩意订婚了吗?这么些年过去,我估计人家早结了。这男人在婚后都爱犯贱。”
骆清悠忽觉鼻头发酸,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忙喝酒打掩饰。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夫妻生活不和谐,他出来打野味。”
骆清悠想辩解几句,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陆昀经常在她耳边念叨,二十二岁结婚 ,三十之前他要做两个娃娃的爹。
难道是郑琳初不想太早生孩子?所以他就出来找别人。
还真是渣男……
郑微微见骆清悠神情呆滞,戳了戳她,严肃道:“骆清悠,你可别犯傻,他受不了你做舞女郎,是他对前女友的占有欲太强。
你知道为啥古代没有改嫁的妃子吗?”
骆清悠眨了眨眼,“好像萧皇后跟了好几个九五至尊的君主吧,她……”
郑微微撇嘴,“别抬杠行吗?我说的重点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萧皇后一生风流,那也是跟他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强。”
骆清悠摸了摸鼻子,“嗯,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男人越强越自私。女人就好比内裤,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内裤穿在别人身上,他心里不膈应才怪。”
骆清悠皱眉,“微微,你怎么满口荤段子。”
郑微微气恼的啧啧两声,“瞅你那没见识的样儿,你跟他不也谈了两年多吗?你们高中生谈恋爱,不会只限于,我问你问题,你给我讲题吧?”
骆清悠张了张嘴,虽然这些是他们大部分时间里会做的事,但也不至于如此寡淡,她讪讪道:“又不是小学生,正常情侣该做的事,我们也有做的。”
“瞧瞧瞧,一说到他,你就两眼放光,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吃亏的。”
骆清悠叹息一声,“不会的,微微,我不会再让他伤到我了。”
“你有这份觉悟就行。你呀,就是经验太少,赶明儿,姐给你张罗两个,大千世界,那么多优质男,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骆清悠嗤声清笑,跟郑微微碰杯道:“我还是少点的好,至少落个清静。”
郑微微摇头,“那可不行,你这幅祸国殃民的长相,单在家里,简直对不起社会……”
嬉声笑闹在明亮的白织灯下持续。
窗外,夜风萧萧,乌云遮住了朗月,远处高楼,零零星星还亮着几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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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冀州国际酒店,能容纳500多人的会议大厅座无虚席。
来自全国各地,国内数一数二的医药生产厂商齐聚一堂。巨大的LED屏上,轮播着此次与会的公司简介。
主席台上围成半弧形的会议桌,铺满了蓝色绒布,隔几个座位摆放着豪华型的台花。
距离交流会开始还剩半个小时,华通医药的负责人却在此时匆匆离席,台下一片哗然。
华通医药在医药批发行业也算是龙头。
此次前来的众多药厂都有意向要与华通合作,若他们缺席,损失不可估量。
温宁市机场。
骆清悠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悠悠,我爷爷突发心梗,送医院抢救了,今天市里有个重要会议,你得替我参加一下。我让东升去接你,先挂了。”
骆清悠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叹了声气,转身把行李箱递给助理,“董事长心梗住院了,你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得替思嘉去开个会。”
尹磊也是一脸疲惫,“哦天哪,那我现在过去。”
“嗯,路上小心。”
“清悠。”
“嗯?”骆清悠以为尹磊还有别的事,疑惑的看他。
尹磊欲言又止,最终笑了笑说:“注意身体。”
甜美柔软的声音和他那阳刚的外形形成强烈的反差,却让骆清悠心头一暖,“你也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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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冀州国际酒店的门廊里。旋转门外等候多时的张东升脚步急切的迎了过来。
车门被推开,一褐红色高跟鞋伸了出来。
骆清悠利落地下车,一身米白色小西服套装,简约大方,齐肩的短发被束在脑后,娇俏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框架眼镜,干练中多了几分文雅的朝气。
“骆经理,你总算到了,快跟我来。这是我们今年的招商资料。”张东升随骆清悠边向里走,边打开手中资料。
“招商?”骆清悠脚步一顿,她原以为是一场普通会议,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她是搞销售的,对接的都是医院和经销商。
让她跟药厂打交道,搞什么鬼。
她忙摇头道:“张助理,这个我来不了。”
“这个可以来。”张东升扯出一个笑脸,扳住她的肩头往电梯方向走。
“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她对招商是一窍不通。
“叶总在公司就你一个亲信,你这时不帮她,就是在害她。”
“嘿,张东升,你别上纲上线啊,我怎么可能害思嘉。”
“对呀,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害她,所以,找你来救场嘛。你别害怕,到时候照着稿子念就行。”
事发突然,一个助理,一个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也不了解的销售部经理就这样硬着头皮往会场走去。
叮的一声响,电梯停在5楼。
在会议倒计时的最后一分钟,主席台的侧门被推开了,张东升单手引路,骆清悠在万众瞩目中故作从容地走到会议桌前。
台下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年轻女子的来头。
此时最震惊的莫过于也同样坐在主席台上的陆昀了。
与一周前酒吧里成熟妩媚的她相比,此时的骆清悠像极了高中时的她。
青春,纯净,美得犹如一块没有瑕疵的玉。
陆昀颤抖着薄唇,压抑不住的喜悦。
原以为又是一场错过,没想到还能有如此惊艳的重逢。
精雕细琢,轮廓分明的脸上扬起了清朗的笑,那笑容带着清醇的酒香,似是春风般暖意融融,沁人心脾。
他目光灼灼,她光芒万丈,周围的人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助理刘浩暗自咂舌,这还是那个在商场里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陆总吗?
那么多的名媛佳丽他都避如蛇蝎,跟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多看过一眼。
原来高高在上的陆总也会笑啊,并且,笑得如此……
呃,刘浩打了个哆嗦,自己可是个直男。
虽然老板笑起来很好看,就连他这个大男人见了都被吸引了,可要是再这么笑下去,明天的新闻指不定炒成啥样子。
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自应为老板分忧,他大着胆子捅了捅他,“陆总,形象。”
陆昀峰眉微拧,不悦地瞥他一眼,淡然地拿起手边一叠白色文件翻看。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愉悦。
主持会议的是市药监局的刘副局长。洋洋洒洒高谈阔论一番后,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骆清悠感觉自己都睡着了,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
张东升暗自着急,这是打瞌睡的场合吗?虽然他打心底里希望骆清悠能够出糗, 但前提是别丢公司的脸呀。
他苦大仇深的用胳膊肘杵了杵骆清悠,小声道:“骆经理,一会儿是厂商问答环节,这是演讲稿,我们是第一个,你也别紧张,都是些固定流程,照着稿子念就成。”
骆清悠一个激灵,困意去了大半。
她感叹就跟上了一堂政治课,无聊的要死。
终于轮到她发言,她清了清嗓子,把话筒调了个合适的位置。
“各位市领导,业界的朋友,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华通医药代表骆清悠。”
骆清悠嘴角上扬,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这两年,华通借鉴了海外经验,推出了新的营销模式……”
陆昀静静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骆清悠,慢慢的与记忆中的她重合,一样的自信张扬,一样的口齿伶俐。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中不再有他。
脑海中闪过酒吧台上,那妖媚的舞姿。
嘴里说不出的苦涩。
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为大企高管,竟然还跑去做舞女郎。
你是在放纵自己,还是在报复我?
心口处一阵阵的钝痛,陆昀落寞地垂下黑眸,喃喃低语,“骆骆,我该拿你怎么办?”
“华通是做连锁药房起家的,全国上万家药房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此番,华通扩大经营,我们正竭力寻求更多的优良药品……”
万生药业的副总许行业心里一阵冷笑。
他坐在主席台中间位置,浑圆、肥胖的身躯占了一个半人的位置,一身名品西服也被他穿出了地摊货的感觉。
骆清悠清纯的模样,看得他心痒痒,核桃缝一般的小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
会议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骆清悠终于坚持到了中场休息。
“张助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下半场你自己盯吧。”
“行吧,该说的你也都说完了。你上楼休息吧,等晚宴时我再叫你。”张东升见骆清悠困倦不堪的模样,也不好再坚持。
骆清悠从会场出来,逮到一个服务员问路。
服务员很热心地领她去华通预定好的休息室。
骆清悠边走边拨通电话,“思嘉,爷爷如何了?”
手机那头有些嘈杂,“没事了,送的很及时,放心吧。你那边怎么样了?”
“爷爷没事就好,我这刚做完报告,提前离开了。你照顾好爷爷,酒会完了我再去看他。”
“这里就是了,祝您入住愉快。”服务员帮忙打开门,把房卡递给骆清悠。
骆清悠收了手机,接过房卡,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红色大钞递给那个服务员,“小妹,待会儿替我打包一份海底捞回来,剩下的钱就留给你做小费,我给你留门,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啊。”
服务员欢喜的接过钱,“好的,没问题。”
等她走远了,陆昀从楼道拐角处显出身形。
一向杀伐果决的资本界的巨擘,这一刻,反而是近乡情怯。
他深吸了口气,抬腿向那个留有缝隙的房门走去。
一步,两步 ……
越靠近他心跳越快。
他立在房门前,紧张的不停地搓动手指。
等会儿见面,她会有什么反应?还是装作不认识?
不,他受不了她那样的疏离。
他宁可她对他吼,哪怕是打他,骂他,都行。
她的冷暴力让他抓狂。
他提着心叩门,“骆骆,我是陆昀。”
浴室里,骆清悠把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
熬了几天,身体早就超负荷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向她抗议。
洗澡也没能让大脑变得清明些,反而是浴室内的高温弄得她更加昏沉。索性,她草草的冲掉泡沫,关上了阀门。
陆昀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回应,心一横,推开了门,浴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
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陆昀僵在门口。
骆清悠赤着脚从浴室里出来。她捧着干毛巾,歪头擦拭还在淌水的短发,一条浅白色浴巾裹住丰胸美臀,浴巾下双腿修长,出水芙蓉一般,美得让人窒息。
陆昀只觉得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舌尖都麻了,全身的气血上涌,一堆要问的话全被冲散了。
可那个女人像是没看见他一般,自顾自的擦着头,迷迷糊糊的朝套间走去。
其实骆清悠知道有人进来了,只不过她以为是那个帮她买海底捞的服务员。
她实在是困极了,根本就没抬眼看,她只想睡觉。
“这么快就回来了,帮我放桌上吧。”
她打了个哈欠。
“谢了啊,出去帮我带上门。”
说完,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不再动弹。
陆昀头一次被人彻底无视,他嘎巴嘎巴嘴,手僵在了半空中。
良久,他叹息一声,走到床前。
“骆骆…骆骆?”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
骆清悠睡得很沉,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陆昀无奈的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她翻了过来,“也不怕被闷死。”
看着她熟睡的倦容,心底微微一疼。
“你这是多久没睡觉了,困成这样。”他宠溺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清丽的面庞上描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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