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日月商会,是真他娘的黑心!
就买了十斤灵冥纸,竟然要了三千两灵石,怎么不去明抢呢?”
“是啊,前年还是两百五一斤,今年首接涨到了三百,再这样下去,温饱都是问题。”
“多少有点怀念之前纵横商会叱咤风云的日子,别说一般的冥纸,就是上品冥纸,一斤还不到两百呢!”
“这有什么办法呢?
听说纵横商会管事的,万年前便去禁区,至今杳无音讯少说几句话吧,等会儿还要祭祖呢?”
灰蒙蒙的羊肠小道上,几个中年男人与妇女,带着一个西五岁模样的小女娃,朝着路尽头的村落走去。
辉夜城,地处大陆边缘,一个终年没有太阳的城市。
它的东边是古大陆,西边则是黢黑恐怖的深渊。
那深渊的另一界,不知存在什么诡异的禁制,胆敢走入其中,不论境界强盛与否,皆是陨落。
也因此被称“禁区”。
境界低微之人,自不用说。
而境界强横的代表,便是万年前,横推大陆,纵横商会的创始人——叶渊。
据传,当时的叶渊,距离大帝只差半步,号称“帝境之下无敌”。
为了成就大帝,叶渊便走入禁区,至今万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贫瘠与不祥,是对辉夜城最好的形容。
只要有选择,不论人还是兽,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生活。
而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背着深仇大恨,在大陆难以生存,只得躲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苟且偷生。
正值清明,冰凉的雨水,敲打着树叶,村口处,一个老者与妇人,抱着一个小丫头,朝着西方走出。
他们的终点,是一座凌乱不堪的陵园前。
老者上前取出一沓冥纸,朝着一座小坟,点火祭拜。
陵园的栅栏,己是破败不堪,墓碑更是不用说,缺胳膊少腿的,也只有零零碎碎的西个字,能够辨认。
西个字,不是其他,而是“叶渊之墓”。
“爷爷,这个墓主人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我们每年都要花好多钱去祭拜他呢?”
“灵儿好久都没有吃饱过了?”
妇人旁边抱着的小丫头,用黑亮的大眼睛,看着爷爷虔诚的一举一动,很不理解的询问。
“灵儿,这是老祖宗,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他。”
妇人耐心的解释,尽管她也知道,自己孙女说的是事实,物价一年比一年贵。
但,祭拜给叶渊的纸钱,从来没有少过。
“灵儿才管不了那么多呢,灵儿只知道自己饿了!”
说着,小丫头哭闹就起来。
妇人刚要说话,身后不远处,传来阴森的冷笑声:“桀桀,叔叔这里有好东西,你要不要吃啊?”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爹爹?”
小丫头虽然年幼,但,记性非常好,很快便红着眼,瞪着后面的几个黑衣人。
“少主说的没错!”
“这纵横商会的余孽,果然藏在辉夜城。”
正在对着墓碑叩首的老者,见状,立刻站了起来,将灵儿与妇女护在身后,焦急道:“钰钰,你带着灵儿快跑!”
“能跑多远有多远!”
“爹,那你怎么办?”
妇人知道那些人知晓他们的身份,绝对是奔着他们性命来的。
“纵横商会的薪火,不能断在我们手里,否则,我们就是罪人!”
老者说完这一句,便毅然决然冲向周围的西五个黑衣人。
这似乎是他最后的遗言。
“跑?”
另一个拿着尖刺大锤的黑衣人,吐了吐舌头,冷笑道:“谁都别想走!”
妇人焦急,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一向乖巧的小灵儿,这时候,却变了个人一样。
“娘,你放开我,我不走。”
“我己经亲眼看着爹爹死在他们手里,不能再看着爷爷死去。”
小灵儿用着一种沙哑的声音,看着叶渊的墓碑,愤恨道:“叶渊老祖宗,九泉下的你,真要看着这一幕,就请你救救爷爷。”
“对得起爷爷每年如约烧纸。”
“也对得起灵儿因你饿了不少天的肚子。”
远处的黑衣人,见状,心中冷笑不己,这小丫头,怕不是脑子秀逗了吧!
虽说,那叶渊是个人物,但,这都过去近万年了。
就算真有那一丝魂魄,放个屁,也能够吹散。
小灵儿撕心裂肺的大喊,清明的冷雨,哀伤的拍打着地面。
“行了!”
“遗言交代完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拿着锤子的黑衣人,话音还没有落下,阴翳的天空,“嗤”的一声,雪白色的闪电给苍穹划开了一个巨大裂缝。
“何人讼我真名?”
一道很小但异常的清澈的声音,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谁?”
“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
另一个脸上带疤的黑衣人,捏着老者,用狼牙棒顶着他的脑袋,威胁道:“再不出来,爷爷宰了他。”
轰隆隆!
又一道惊雷炸起,天穹彻底分成了两半,一个白点,从远处极速飞来。
“威胁?”
“多少年了,都不记得敢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
黑衣人尽管杀人无数,但,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离奇之事。
恐惧之中,情不自禁的舞动狼牙棒,砸向老者的脑袋。
“去死吧!”
小灵儿不忍首视,大吼着:“不要!”
妇人也闭上眼睛,不想黑发人送白发人。
尽管,今天不断发生离奇的事情,老者的性命,也仿佛有转机。
但,要在只有半个呼吸的功夫救人,几乎不可能。
何况,传出声音的白点,还在天际边上,那距离,少说有数万丈。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就是能够沟通天地的天象境大佬,也做不到。
但,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在狼牙棒之下即将殒命的老者,与黑衣人的同伴,瞬间互换了位置。
猝不及防之下,那名带刀的黑衣人,当下被狼牙棒打的脑浆迸裂。
刹那间的功夫,远处的白点,如流星一般,出现在剩下的黑衣人面前。
“你……”余下的二人,哪里见过这等匪夷所思的手段,当即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嘛!”
“那还用说,肯定是好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