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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花魁后,我兼职做起了炼气士

老南北 著

科幻灵异连载

《十三州诡事录》曾言:这世间有妖隐没山林行狡诈;有魔遁入人世起杀戮;有鬼藏于闹市图凶恶;有怪化形山石逆风水;有“神”愚昧世人溺苍天……可到底都比不得人心多变!……而对于活了许久的李月白来说,她的确看过太多了。

主角:李月白   更新:2023-02-17 17: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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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月白的科幻灵异小说《变身花魁后,我兼职做起了炼气士》,由网络作家“老南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三州诡事录》曾言:这世间有妖隐没山林行狡诈;有魔遁入人世起杀戮;有鬼藏于闹市图凶恶;有怪化形山石逆风水;有“神”愚昧世人溺苍天……可到底都比不得人心多变!……而对于活了许久的李月白来说,她的确看过太多了。

《变身花魁后,我兼职做起了炼气士》精彩片段

“小伙子,我看你近来一定很失意吧?”

刚刚被公司扫地出门的李月白,在公司大楼的拐角处被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乞丐拦了下来。

失意?

李月白嘴角杨起一丝苦笑。

近来他的人生何止是失意。

自己在毕业后享受着996兢兢业业工作了五年,好不容易等来一次提干的机会,却不想新来那位刘主管的侄子顶了他的位置。

又或是祸不单行,那位嘴上喊着对他不离不弃的女友,其实早早在三个月前已经在异地和别人领了证。

亏他一人单相思,傻乎乎以为人家还等着他。

这些他今天才知道。

想及这些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元递给了老乞丐,打算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

“慢着,小伙子!”

“怎么……老爷子,嫌少啊?我可再没现钱了。要不你拿个码,我手机再扫你二十。”

“不是。我是说老头子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活一次,你想要怎样的人生?”

李月白本想离开,但听到他这么讲,又停了下来。

想及这些天的经历,他点燃一支烟随口道:“要是再来一次,我肯定不做男人了。累死累活,为个倒霉催的结婚背一屁股债,到头来还是还不起车贷、房贷……最要命年纪轻轻头发已经掉了一大把!要是再活一次,我就想人生一开始就躺赢。”

“就这样简单?”

老乞丐问起,李月白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老乞丐又道:“老夫只需召来一道惊雷劈你一下,便可成全你。”

老乞丐的话,李月白自然没有当真。

这种路遇老者或者雷劈就穿越的套路,放在网文里都是十年前的老掉牙套路。

现在……

就算穿越,没个系统你算个什么穿越?

轰!

可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白日当空之下,忽现一道雷霆,不偏不倚正好就劈中了他。

……

“月白妹妹……月白妹妹……”

恍惚中,李月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只是这称呼,貌似有些不对劲。

等他(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处在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中。

面对面,一个身材匀称,面存许些风韵的半老徐娘正顶着一对甚伟的凶器看着她。

她再先前一探,一丝幽兰便入了李月白鼻中,这多少让他(她)有些面红耳赤。

“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李月白刚一出口,也瞬时发现了不对。

这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随后,她马上爬起走向房间内梳妆台上的铜镜。

镜子里是一张少女的脸,生得杏眼柳眉十分美丽,加上略显病态,倒是尽显楚楚动人。现在看着还有几分稚嫩,若是再大一些只怕越发会是祸国殃民的祸水。

很显然,这就是现在的李月白。

身后又传来半老徐娘的声音:“月白妹妹真是发烧发糊涂了!这里是伊人楼啊!坊间也叫快活楼!还好啊……你可算醒了!不然明天你接不了客,柳妈妈又要罚我了!”

接客?快活楼?

李月白瞬间明白自己是在一个什么地方了。

真是……

我去你大爷的大爷!

我不当男人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穿越就穿越,把我变女人就算了,还是在这种地方……老乞丐我* *你全家!亏我心善还给你二十!

还有说好的躺赢呢?

这尼玛怎么躺……不过貌似一般的风尘女子就是需要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这样想来,这躺赢貌合神离之下也算对上了。

可这种躺赢可不是李月白想要的人生。

在心中大发一通牢骚后,李月白渐渐冷静了下来。

因为她忽而发现,自己人是穿越过来了,可有关这原主的记忆竟是半点没有!

这个让她马上有了一种危机感!

紧接着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跑。

不过这前提是得了解这里的一切。

思索少许,她看向半老徐娘道:“这位大姐……啊不姐姐!我这次醒来好像是忘记了许多事情,应该是发烧烧的太厉害的缘故。有关我以前的一些事情我能问问你吗?”

半老徐娘也没多想,眼露关切点了点头叹气道:“哎!看来妹妹这次是烧挺厉害的!连我这个洛樱姐姐都忘了!妹妹你呢叫李月白,是本地……”

和自己一样的名字?这是巧合吗?

李月白心中起了疑惑,随后听洛樱继续讲了下去。

原本的李月白出身本地苍流县士族李家,只是现今李家已经败落得家徒四壁。李家也只剩李月白一人。而李月白的父母生曾和本地一位姓徐的富商订过一纸婚约。

如今那富商的儿子烂赌成性,把家给败了个底朝天。几日前,他为了还赌债便把那一纸婚约又抵给了伊人楼。

这使得原主的李月白由士家堕入到了这贱籍。得知此消息的原主便由此发了一场大病。

“要我说妹妹还真是可怜人啊!”洛樱感叹了一句。

这里的大部分女子有的是因世道不济,迫于生计才来这里的。可李月白却是被人硬生生给坑害到这里的。

听到这里,李月白先是心中把那个姓徐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随后又看向洛樱道:“洛姐姐,我的事情不能去找官府吗?”

洛樱道:“妹妹想多了。有那一纸婚约你在名义上就是那姓徐的妻,他将你抵押在这里,你去找官府也没理可讲。”

这男尊女卑……古代的封建害人不浅啊!

李月白心里吐槽了一句。

随后她又向洛樱打听起伊人楼的事情。

打听了几句后,洛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道:“妹妹!姐姐劝你一句,别想着逃。这伊人楼和官家的人连通一支,手段厉害着呢!而且就算逃出去,你已是贱籍加上你这娇弱的体质……又能去哪里呢?有这些想法,还不如寻个良人为你赎身来的实在。”

“良人?”李月白苦笑一声。

若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似是也知道李月白在害怕什么,洛樱捏了捏她的小巧琼鼻道:“妹妹其实不必担心明天的接客,你年华正好,伊人楼怎么舍得让你这弱身子你做那肮脏的皮肉生意?你最多就是陪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聊聊天而已。倒是姐姐我过几日恐怕……”

说着,洛樱的脸色黯淡了几分。

听完了洛樱讲的这些后,李月白暂时绝了逃跑的心思。也看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而且目前自己这弱身子的确做不了什么。


在听说李月白醒了以后,那位洛樱口中的柳妈妈很快便赶了过来。

柳妈妈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身材自然有些发福,加上长着一对三角眼,便给人几分刻薄和凶悍的感觉。

在明面上,她打理着伊人楼的一切。

在见到李月白后,她像是看见宝贝一样喜笑颜开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算是醒了!要是你这一闭眼就过去了,妈妈可是伤心的很呐!”

她当然不会说,她是花了大代价才买了李月白的,要是她就这么过去了!那可真是亏大发了。

李月白入乡随俗适应的很快,客套回了一句:“有劳柳妈妈惦记了。”

当然,她也不真的相信这柳妈妈就是什么好人。更多是应该看中她本身给伊人楼创造的价值。

见李月白还算懂礼,也不似前几日带来那样又哭又闹,柳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她道:“月白丫头,看来你是已经想通了。要我说,这烟柳之地有什么不好?你生活在这里,妈妈保你日日穿金戴银!你做生意努力一些还能赞下一笔不小的钱财。再者未来嘛,就丫头你这楚楚可人的模样,以后定有人会为你赎身争个头破血流呢!洛樱,你说是吧?”

洛樱脸色一僵,只是尴尬一笑。

到了这种地方,女子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也若是一般女子听了柳妈妈这些话,心中的戒备也会减去大半。更有可能憧憬起未来,觉得某一天可能真会有某个贵人带自己离开这地方。

可李月白是半点不信。

首先,柳妈妈说的这些不就是给你画大饼吗?什么穿金戴银,前提是你得把每一个客人都伺候好了,伊人楼赚了钱抽取大半后,你才能留下一点微末。

至于什么未来等个贵人?那更是狗屁。

这种电视剧上才有的玛丽苏情节,放在真正的封建历史中鲜少才会发生。且就算发生了,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老大嫁作商人妇”。

但李月白也明白一点,在这种地方直观的和柳妈妈作对,只会是鸡蛋碰石头的结果。

所以对于柳妈妈所言,李月白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表态。

看到李月白顺从,柳妈妈果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道:“行了。既然月白丫头你已经无事。正好……有位周公子想要听听你的琴音?”

“柳妈妈,可是月白妹妹这才刚刚痊愈。”一旁的洛樱替李月白说起了话。

柳妈妈则一改先前的笑意:“这几日月白丫头昏迷不醒,我请大夫和抓药也费了不少钱了。她也不能这么老躺着吧……躺着可不来银子!”

果然,她先前对李月白说的那些,都是画大饼。

不过等一下……琴?

原主还会这个?

要说古琴,李月白肯定是一窍不通,你要说吉他还能给你秀几手。

也不管李月白对于接下来的接客是否同意,柳妈妈又看向李月白道:“月白丫头,这周公子只是为了见你,就已经花了五两银子,你不去见见他?”

李月白初来异界,还想再多了解一下有关这个世界和原主的一切,自然不想去接什么客。

再者,他内心还是一糙汉子,哪怕只是和一个男人聊聊什么情爱,也觉一阵恶寒。

思索少许,她向柳妈妈道:“柳妈妈,我这次醒来后,一连忘了许多事情。原本的琴艺也是忘的一干二净。那周公子怕是要失望了……”

“柳妈妈,这是真的。我能作证月白妹妹真的忘了许多事情。”洛樱出言帮腔道。

“是吗?你这失忆的还真是时候。不过那周公子点名了今天要见你。你要是不去……那明天我就安排人卖了你初夜。”柳妈妈恶狠狠看向李月白。

一般新来这的女子最是重贞洁,只要她这么一说,对面绝对会乖乖听她的话。

要是还不听……那她也有办法,用上点诱发男女之情的药物,再把你关小黑屋饿上个五六天。

让你饿的同时,还让你有火发不得。

这样一套下来,就是再厉害的贞洁烈女也得服上她几分。

被这样一威胁,李月白心情沉重了几分。

她是不太相信这柳老婆子真找这么对她,毕竟她保持完璧之身才能为伊人楼创造更多的价值。可不怕一万,就是万一……

她无奈答应下来道:“听柳妈妈安排。”

柳妈妈重新喜笑颜开道:“这才乖嘛。待会我安排人为你梳妆打扮一番,你便去见周公子吧。至于你……”

她看向洛樱眼中多了几分阴沉:“近来那个姓杜的书生可再没有寄钱过来了。这样吧,这月月底要是那姓杜的还是不寄钱过来,你就去下房接客吧。”

“下房?”听到这两个字洛樱仿佛如堕冰窟,脸色顿时煞白。

柳妈妈则在瞪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下房?洛姐姐下房是什么?”

“这……没什么。待会还是姐姐来伺候你吧,那些新来的小丫头总是笨手笨脚的。”

洛樱尴尬一笑,刻意向李月白回避了这个话题。

其实不用她过多阐述什么,李月白也大概猜得到这下房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同情洛樱,可论起来她自身也是难保。

约莫少许时间后,有人搬来了木质浴桶,在里面添上水撒下花瓣后,又留下两个伺候人的小丫头。

“妹妹,脱衣服吧。”

“啊……这?”

“怎么,难道妹妹失忆的连脱衣服也不会了?还是要姐姐我帮你啊?还是要我陪你一起洗啊?”

洛樱妩媚向李月白一笑。

洛樱眼角是添了许些皱纹,可本身的容貌并不算差,加之她极好的身段,倒是颇有成熟女子的风韵。

与她一起洗?

李月白觉得这画面多少有些美。

但洛樱也就是嘴上一说,接着便主动帮李月白脱起了衣服。

等后者再有意识的时候,已是光溜溜一条被人抬入了桶中。

李月白也算正式看清了自己的身体。不似洛樱那样成熟傲人,但也如花蕾一样自有含苞待放的美意。

只是,这终究已是自己的身体,李月白也起不了什么别样的心思。

倒是被洛樱和两个伺候的小丫头盯着,这让李月白很难为情,便缩在木桶中,只露出半个头来。

“妹妹害羞什么?你不出来姐姐如何给你搓背?”洛樱掩嘴笑了起来:“妹妹这相貌本就是极好,没想到身段也是不差。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家伙。”

“这…永远也不可能。”

“吆,那妹妹你脸红什么?”

“还不是你手不老实!”

……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李月白结束了洗漱,并在洛樱的帮助下穿了一套粉色的长裙。

衣裙很好的衬起了她的身段,减了几分她原本病态气质,添了些少女的天真烂漫。

但李月白却开心不起来。

原本的她所穿的只是一身简单布衣,勉强能算是男装,可现在这身……

尤其是想到待会还要穿这身去面对一个男人,她便更加开心不起来。

“怎么?妹妹不开心吗?”洛樱说着,则是又拿出一片鲜艳花瓣引在了李月白眉心,随后拿过镜子对着她道:“妹妹,要我说啊,我要是男人一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李月白这便看清了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是个鹅蛋脸、面若桃花的娴静典雅少女。

是很美。

可李月白就是开心不起来。

洛樱继续打趣道:“怎么?是怕那周公子不英俊?说不得人家就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呢。”


这边李月白刚打扮后,马上便有人将李月白带到了一间同样古香古色的房间。

只是这房间中的摆放和陈设,就比她先前待的那间讲究和雅致了不少。并且房内的屏风后已摆放好了一把古琴。

这时,外面传来了柳妈妈的声音:“周公子,你放心吧!那李月白已经痊愈了!”

“真的吗?如此最好。”

然后一个身材臃肿,像是球一样的白胖华服公子,眯眼笑着推门而入。

身后则跟着柳妈妈。

她向着李月白笑道:“月白丫头,这位是周公子!”

随后她又看向那年轻人笑道:“那周公子你们聊!老身就不打扰了。”

李月白看向面前的周公子,论身高也只是才和她持平刚刚一米六过一点。论长相,眯眯眼透着的尽是猥琐。

这哪里玉树临风了?

且这死胖子的眼光,让李月白很不舒服。要自己还是原来大老爷们的身躯,早过去两个大嘴巴子招呼了!

果然,这再一次证明那些电视剧和玛丽苏小说拍的随便遇到什么俊公子哥都是骗人的 。

在二人互相打量对方的同时,周公子先开了口:“李姑娘……鄙人周发财,过去就很仰慕姑娘的琴音!奈何都是有缘无分,今日得见姑娘也是花了大代价!”

口中说的还算礼貌,但嘴角挂着的口水和眼中透出的神情,已经证明他心思相当龌鹾。

不过有一点他并没有说谎,就是过去他确实没什么机会去见李月白。

李月白所在的李家虽然落寞了,可怎么都有着士族的头衔,不是周家这种商贾之家能接触的。

而想到李月白过人的容貌和士族头衔,周发财觉得今日要是能和她发生些什么,那也不枉费这次花的那么多银子了。

这般想着,他便越发兴奋了。

看到他眼神中透出的污浊,李月白则越发有些厌恶他。

不过此时,她倒是被另外一件事情给吸引:“周公子,你是一个人来的?”

“李姑娘,这叫什么话,在下肯定是一个。”周发财回答到。

听到对方这么回答,李月白则露出不解的神色。

因为她看得清楚,就在周发财的身后跟着个半人高的穿红肚兜的笑脸娃娃。

看到这个娃娃,李月白第一时间觉得他很像是年画上画着的那种娃娃。可不一样的是,这个娃娃两眼无光,面如死灰,尤其是他僵硬的笑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而也就在李月白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又爬上周发财的身上,对着他的鼻孔一吸,一绺红光便进入了他的嘴中。

这一切周发财竟然都毫不察觉。

又不知是否是错觉,李月白明显感觉到周发财的面相黑了几分,精气神也差了几分。

这等诡异的一幕,让李月白起了几分寒意,脸色都是一变。

虽说过去她都一直都生活在唯物主义的世界,可鬼知道这个穿越来的异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而她穿越不久,就遇到这种古怪事情,你该说幸运呢,还是倒霉催呢?

在观察到李月白变了脸色后,周发财也变了脸色,一改先前都猥琐,转而变得认真道:“姑娘,是看到了些什么东西?”

李月白直言道:“看到了一个娃娃,像是年画上的那样。”

“嘶!”周发财听后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

起码几个月前,他二叔的侄儿就这么说过。

起初他自然是不相信这话的,可自那以后他是事事不顺。起先只是生意偶有不顺,再就是回家时,自家养的那条大黑狗老对自己叫。

可最近一个月以来,他不单生意越发不顺,就是这身体也时不时给他休克一下,要么是头痛欲裂,要么就是胸闷窒息。

找过大夫看过,给出的结果都是他身体没什么问题。

他不由得相信,自己可能是真的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此后,他找过一些江湖术士给自己驱过邪,但这些家伙拿钱后神神叨叨上半天依旧不见半点成效。

他该倒霉还是倒霉,该身体不适还是不适。

而眼前看李月白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能说出他是小鬼缠身。

他倒觉得李她或许比那些江湖术士要靠谱一些。

他看向李月白道:“李姑娘,要是……要是你真的看到什么,能不能帮在下一二。在下家中还有几房美妾,还有那些佃户的租子今年我都没收……我……我不想死啊!”

说着,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

其实,他这些天也是真的被这看不见的不干净东西给折磨怕了!他尤其是怕哪天晚上 ,自己突然来个窒息人当场就睡过去了。

至于今天来到伊人楼消遣,也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消遣心情。

眼见李月白似乎知道些什么,他这也顾不得什么病急乱投医,权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姑娘,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说着,周发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把李月白给吓了一跳道:“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那个小鬼你看不到?”

周发财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李姑娘,我要是能看到……我还至于求你吗?你说说看,那小鬼现在在哪里?”

“就在你头上。”

“什么?那李姑娘你可一定得救我!我事后必有重谢!”

听闻李月白此话,周发财面如死灰,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从周发财的言行来看,李月白觉得他是真的看不到这诡异小鬼。

也看起来,她这身体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有着阴阳眼。只是……这算好事?

不是有个说法是,凡有阴阳眼的都是什么灵体吗?更容易吸引不干净的东西过来。

这么一想,岂不是自己也自身难保?

而李月白这么想着,突然那小鬼的眼珠像是玻璃球一样转动看向了她。

可也就是看了一眼,他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周发财身上,似乎她这个弱身子他不感兴趣。

这让李月白松了一口气。

只是周发财拜托她的事情,她也无能为力。她只是能看到这小鬼,但具体该怎样对付他,他一无所知。

“周公子,这种事情我……”

“李姑娘!你是怕我给不起钱是吧!”

也不管李月白是否同意,周发财拿出了一根金条。

这根金条刚好一两左右。

以这个世界的购买力来算,一文钱相当于一元,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而百两银子等同一两金。

而这一两金,就相当于十万元。

李月白说不心动是假的。而且日后自己要离开伊人楼,有这一笔钱也会减去许多麻烦。

可是如何去对付这小鬼,她又是一窍不通。

思虑再三后,她还是拒绝了。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硬把事情揽到身上,说不得还会惹祸上身。

见李月白再次拒绝,周发财面色更加难看。

接下来他多次向央求李月白无果后,也彻底失了来时的兴致,只是将刚刚那一两金条留下道:“李姑娘,周某先行告退,明天再来叨扰了。”

话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这人……把钱留下就走。这是故意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啊,可我哪儿会捉什么鬼。”李月白看着那一两金发起了愁。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月白发现洛樱正替自己整理这床被。

见李月白进来,洛樱开口道:“妹妹,柳妈妈的意思是这几天让我先照顾你。”

“那姐姐不用去下房了?”

“这……要是杜郎这月底不寄钱过来,我怕是……哎!”

“姐姐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得姐姐念的那个杜臣峰这月底回带钱赎你走呢。”

“哎……妹妹是哪儿打听到我的事情的?”

“回来的时候,我听随身伺候我的小翠说的。”

李月白对洛樱说到。

除此之外,她也从小翠嘴中得知了伊人楼的上下房之分。

上房女子都是容貌和才艺俱佳,招待客人都是卖艺不卖身。

而下房就是纯做皮肉生意了。

曾经的洛樱就是出身上房,可自从见了那个叫杜趁峰的男子后,此后十几年便再没有接过客。

至于那所谓杜郎每月给她寄送过来钱,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洛樱自己拿过去攒的家当上交伊人楼,为的是守住自己贞洁等杜臣峰回来。

可如今她上了年纪,手中能向伊人楼上交的钱也所剩不多,不日也将面临去下房做皮肉生意的下场。

在听说洛樱的事情后,李月白猜测那杜臣峰多半是负了洛樱了。

而这种事情,李月白明白点到为止最好,说多了就是徒增洛樱悲伤。

提及到杜臣峰,洛樱倒是显得很无所谓,淡然一笑道:“小翠那丫头真是的!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对了妹妹,那周公子如何啊?俊不俊啊?是不是玉树临风。”

李月白回道:“跟俊一点都不占边。富有倒是真的。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姐姐。就是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事情。”

“古怪的事情啊……那个自称一向很行的那个齐公子,今天突然不举了……只和春音茶盏时间就……”

“咳咳咳!姐姐我说的不是这种!”

李月白听洛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多少有些面红耳赤。

见她两腮通红,洛樱掩嘴笑道:“妹妹害羞什么?你虽是上房的,但这种事情你以后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只是你说的是哪种事情?”

“姐姐,我说的是鬼怪之事。”

“这种啊?妹妹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就是好奇想问问。”

“妹妹啊,姐姐劝你一句。我们只是寻常女子,这类事情听听就好,千万不要好奇心作祟去接触。你要实在想知道这类事情,姐姐倒是有一本书借你看看。”

洛樱一边给李月白说着,一边推门走了出去。

不大会儿时间,她带着一个包裹走了回来。

包裹里包着的是一个精致的锦盒。

可打开盒子后,里面放着的却是一本有些破旧的古书,上写——《十三州诡事录》。

“姐姐,这是?”

“这个啊,这是他留下的。也是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他说……他会回来取。”

洛樱小心翼翼取出,将这本书递给了李月白。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杜臣峰。

李月白看着这书,又看了看洛樱眼角起的皱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就为了这么一本书,她等他十几年值得吗?

随后,李月白接过书翻看了起来。

其中所记确都是一些诡录怪事,像是周发财所遇到的事情,竟有记载。

说这小鬼名为食禄鬼,最喜寄生在人身以人的财运为食,待把人的财运吸食干净,紧接便会吸取宿主的寿元,待宿主寿尽,与宿主一起死亡。

书中的评语是:此鬼虽害一人,然一人财运散尽,所祸却是子孙无穷,使其无财可用。

可如何对付此鬼,书中又无详细记载。

李月白觉得,看来明天还是得想办法把收周发财的钱还回去,毕竟捉鬼此事,她真的毫无头绪。

不过此书却也有些趣味,用来打发时间消遣刚刚好。

她正翻看着津津有味,却不知外面何时夜已深,洛樱打着哈欠对她道:“妹妹,你先看吧。我先去睡了,我就住你隔壁的房间,有事可以叫我。”

李月白点了点头。

就这样又翻看了半个时辰后,李月白也觉一阵困意,正准备合上书睡觉,忽而一页纸从书中掉落了出来。

李月白想也没想,觉得是这书过于破旧偶尔掉几页很正常,正准备拿起核对后把它放回书的原处,忽而发现这页纸上的东西和别的有些不一样。

这页纸上尽是蝇头大小般的朱红小字。

且这些字体也和一般的字体不太一样。

怪的是,李月白竟然认识。

穿越以来,她对原主的记忆就是半点没有。可怪的是对这里的文字却并不陌生。现在看到这些蝇头朱字,她不但也认识,脑海里更是闪过一道原主的记忆。

好像是原主自小就专门学习过这种文字。

在看懂这些字体写的是什么后,李月白睡意全无,只觉兴奋。

这页纸最上面写的是《七字先天练气决》。

很明显这是一页记载有奇术的纸!

里面的内容大抵也是如此,共有七篇简纲:一曰法字决 主人修行根本

二曰剑字决 主一切战斗技法

三曰行字决 主人身法

四曰乩字决 占卜祸福

五曰愈字决 可行医于人

六曰势字决 勾动天地大势为己所用

七曰兽字决 可御异兽为己所用

此页书最后一句是:有此七字决为引,世间万法皆可为己所用。

“万法可用,这是吹牛皮还是真的?”李月白对此倒是持怀疑态度。同时她对杜臣峰也有些好奇了。

既然能留下如此奇术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不过抛开这个不谈,她现在有了这奇术,在这异世界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接着,她按照法字决所讲的开始引气入体。

而这所谓的气就是指月之精华。简单点说就是在月光下才能进行修炼。

且还有限制,只能修炼半个时辰。

虽说如此,但所幸李月白引气入体的过程极为顺利。

就这样练了半个时辰后,不知是否是错觉,李月白竟觉得耳聪目明了不少,似乎对于她体质也有改善。


就这样炼了半个时辰后,李月白一扫先前的睡意。

实在闲来无事,她便又拿书翻看了起来。这次,她倒是书中又看到了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南方有个书生进京赶考,也被食财鬼缠身,后背同行的同僚以柳枝将食财小鬼赶走。

“看起来民间有柳条打鬼的说法是有一定依据的。明天要是再见到那个周发财,我应该能帮他一二了……”李月白将书合上,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早上李月白给洛樱还书的时候顺便问起了有关杜臣峰的一些事情:“姐姐,我好奇问一句,这杜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啊……是个书生。”洛樱眼神一黯心不在焉回答到。

见她如此,李月白只好止住这个话题,压下心中的诸多好奇。

也看起来洛樱对于这古书中《先天七字炼气决》的事情知晓不是很多。

不过话说回来,李月白觉得这异术怎么着都是承洛樱的手交到她手中的,日后她要是有难,自己能帮则帮。

“对了姐姐,你能帮我去外面折一枝柳枝回来吗?我出去的话,柳妈妈恐怕要说话。”李月白想起昨晚书中所看,问了起来。

“妹妹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是周公子需要的。”

“周公子还有这嗜好?”

不知为何洛樱看向李月白的目光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

甚至于,洛樱还脑补了起来。

阴暗的房间内摆放着蜡烛,身材肥胖的周发财爬在地上,被柔弱的李月白用枝条无情鞭笞着……

“我是听说一些有钱的公子想法和一般人是不太一样,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洛樱掩嘴笑到。

李月白想解释,但看对面的洛樱一副如饥似渴的眼神,恐怕越解释越乱,她索性没有解释了。

随后洛樱一边打趣着她,一边去外面折了一枝柳枝回来。

……

到了和昨天一样时间的时候,李月白被人带到了昨天的房间,然后周发财就被柳妈妈带了过来。

只是今天的周发财比起昨天精神有些差,两眼发黑像是一夜未眠。

再次见到李月白之后,他苦笑一声对她道:“李姑娘,我……哎!”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刚刚遭遇了倒霉的事情。

其实不用他说,李月白也猜到了几分:“周公子莫非是生意更不顺了?又或是遭了天灾连带家中的产业都……”

“姑娘如何知晓?”

“这个嘛,其实缠着周公子的那小鬼叫食财鬼专吸人财运。”

“什么?吸人财运?那请李姑娘一定救我啊!”

周发财说着“扑通”一声向李月白跪了下来。

刚刚李月白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在昨天他回去后发现过去一直都很顺产的几处产业昨天也亏损了!

半夜的时候后院突然起火,将他珍藏的一些珍贵古玩给烧了个干净,这致使他一夜未眠。

想着,他便哭丧着脸将这些事情都给李月白说了出来:“李姑娘……我一半的积蓄都换了那些古玩,这么一烧简直是要我的命啊!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

说着,他又取出一两金放在了李月白面前。

“这……那我便帮你一把吧。”李月白不动声色将钱收了下来。

见李月白肯将钱收下,周发财心下松下一口气。

“李姑娘,那……需不需要我再准备一些器具什么的?”周发财见那些江湖术士给自己祛邪的时候,什么符纸朱砂都会准备上及大把。

“那倒不用,用这个就行了。你呢,接下来站着不动就行。”李月白说着拿出了柳条,然后看向了食财小鬼。

仅仅只是过了一天,李月白明显发现这小鬼比起昨天又圆润了一些,越发像年画上的胖娃娃。看来是吸食周发财的财运后,把自己滋养的不错。

啪!

李月白没有再言,抬手打在食财小鬼身上。

“哎呦!李姑娘,你打我做什么?”周发财却叫了起来。

“周公子,忘了和你说了这食财小鬼并无实体。但我刚才那一下的确是打在了他身上,你呢,就先忍耐一下吧。”李月白略带歉意对他说到。

说着,抬起柳枝又打了下去。

“哎呦!”

“哎吆!”

“啊!”

房间内竟是周发财的惨叫声。

同时,他这一声大叫引起了外面人的议论:

“真没看出来啊!这周发财喜欢这个调调啊!”

“嘿嘿……我可是听说了那李月白生得柔若无骨,又还是士族的身份。被她打一下……嘿嘿!那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啊?”

“这位仁兄说的是啊!”

……

听着外面这些人的议论,李月白顿觉有些脑壳疼!

不过更令她有些头疼的是,这柳枝打到小鬼身上越到后面却越显得没效果。

起码第一下打下后,这小鬼身上滋滋冒起了黑烟。

可现在打到他身上后,不但没有引起什么显著效果,反而惹得小鬼面带怨毒,张着一嘴的獠牙张牙舞爪看向了她。

看来用柳枝躯鬼是有一定道理,但并不全面……

李月白想着,用起《七字先天炼气决》里的剑字决,将昨晚修炼出的气调动在了柳枝上面狠狠向小鬼打了去。

这一次,小鬼似乎预感到了危险,收起了有些戏谑的表情,想要避开柳枝。

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

柳枝虽柔,可此刻在李月白手中像是锋利的软剑一样直接将小鬼的头颅给削去,更是连带着将周发财的头发都削去了一些。

小鬼头颅落地后,连带着和身体都化成了还黑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周发财则感到背后一轻,像是什么重担卸载下来一样顿觉轻松。

他知道,这应该是李月白将他背上的小鬼给祛除了。

虽然过程尽是艰辛和痛苦,可结果是好的。

对李月白来说,刚刚虽只是在周发财身上挥了几枝条,可着实费了不少力气。没办法,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哪怕昨晚改造了半个时辰,但依旧是弱鸡一个。

而此时的周发财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月白身上。看着少女有些病态的绝美容颜,又看她香汗淋漓,加上时不时吐气如兰的微喘……

他心中这便起了歹意,眼中起了炽热。

人就是如此,在脱离危险之后,在吃穿温饱都不愁的情况下,就会起原始的欲望。

而曾今还身为男人的李月白只一眼就明白了对面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周发财一面搓着手,一面眼神炽热道:“李姑娘,我明白上房卖艺不卖身的规矩。可是就为了见你一趟,在下可是也花了不少银子,你这总得……嘿嘿!”

说着,他向李月白缓步靠了过去。

李月白柳眉微皱面露厌恶道:“周公子,你给我钱,我替你消灾!事情现在已经两清,你就该离开了。你要是想留下做点什么,你可以试试看。”

说着,她拿起了手中的柳枝。

看着她手中的柳枝,周发财稍微清醒了几分。他清晰记得刚刚这柳枝可是如利剑一般将他头发都削了下来。

要是自己逼急了这个小娘皮,把命搭在这里,这可就太不值当了。

随即他胖脸一抖换上一张笑脸道:“李姑娘,在下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情,今天便先告退了。”

可在转身后,他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很显然,因为刚刚的事情他已经记恨上了李月白。

见他离开后,李月白则是松下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虽有异术在身,可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子,更何况她身上气力本就所剩不多,与周发财纠缠上也会颇为麻烦。

不过,她刚刚威胁周发财的话也不是嘴上说说做样子的。要是对方真准备对她做些什么,她倒是还有把握用一次剑字决砍下他的脑袋。

只是这样一来,她惹上人命官司只会更麻烦。

周发财能不与她纠缠最好。

只是……有件事情却同时引起了李月白的深思和注意。

那就是对于杀人,自己好像显得并没有多么害怕。就如刚刚自己起了对周发财的杀意,并没有显出什么特殊的感觉,对于这具身体而言好像理应如此。

可李月白清楚记得,未穿越前他身为一个大男人连杀鸡都能哆嗦个好久,怎么对于杀人她就突然能变得轻车熟路呢?

原主的李月白,真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不过先不想这些不愉快的,李月白觉得起码这次是又从周发财手里拿到了一两金,这是值得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

若是日后都能以这样的速度去攒钱,那么来日离开伊人楼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现在,李月白心情确实不错,她想先回去洗上一个花瓣洗浴,然后再美美睡上一觉。

回去以后她也正准备要这么做,可待她刚让人添好洗澡水,柳妈妈却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柳妈妈故作慈爱看向李月白道:“月白丫头,我可听说了,周公子给你了不少好处。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谁叫你之前昏迷住在我这儿,我为你请大夫和抓药就花了不少银子。你总得表示一下吧?”

言下之意就是周发财给你的钱财你总得分一些出来。

李月白不用多想也猜得到,肯定是周发财在她这儿占便宜不成,就故意在柳妈妈那里吹了耳边风。

想了想,李月白道:“柳妈妈,你先前不是说在这儿客人私下给我们钱,我们可以收下吗?”

柳妈妈一改慈爱冷笑道:“我是说过这话不假,可你现在乃至以后都要待在伊人楼吃我的用我的,我现在收你一点钱并不过份吧?你放心,妈妈我也最讲道理,周公子给你的好处给我七成就行了。”

果然,她先前给李月讲的那些都是空画大饼。

一个女子进了这种地方,柳妈妈这类人只会变着法的剥削你,直待你人老珠黄没有价值以后才将你丢弃。

可要是把到手的东西直接给出去,李月白又不是很情愿。

毕竟这二两金也算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似乎是看出了李月的犹豫,柳妈妈叉着水桶腰刻薄道:“不给也行。让他们教你做人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的滋味……李丫头,别以为你是上房的姑娘,我就不敢动你!”

她说的这话也是不假。

虽然破了李月白的身子会让她原本的价值大打折扣,可要是就任她如此任性和不听话,那岂不是坏了伊人楼的规矩,日后再有女子进了这地方,还如何立威信管教她们?

一旁的洛樱听闻此话,也是没想到这老婆子竟然真的会对李月白动粗。

她跪下来对着柳妈妈替李月白求情道:“柳妈妈,月白妹妹刚来没几天,有些规矩肯定是不太懂的。要是硬要罚她,不如罚我吧!”

柳妈妈却冷笑道:“洛樱,先不说李月白的事情!就是你自己……你那什么杜郎这月能把钱寄过来吗?要是不行,别怪我不讲情义翻脸!那下房你不去也得去!或者你和这李月白如此姐妹情深,待会也让他们招呼你一下?”

她指了指身后几个壮汉。

洛樱闻声,顿时花容失色瘫倒在地上。

自己这贞洁一守就是已经守了十二年,要是来日杜郎来见她,她没了贞洁又如何有脸面去见他?

柳妈妈又看向李月白恶狠狠道:“给还是不给,给妈妈我一个准话。不然……我有耐心,他们可没有耐心。”

她指了指带来的那几个壮汉。

几个壮汉都是不怀好意看向李月白吞咽起了口水。

在他们眼里,李月白容貌出众又还是士族的身份,要是能和她成就一番好事,那可真的是死上十回都值!

而这些人的目光,也令李月白十分厌恶,她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如果硬要鱼死网破,她是有把握杀了柳妈妈这老妖婆的!

可在这以后,她就会因为耗尽所有体力晕倒过去……

显然这就是一个鸡蛋碰石头的结果。再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把洛樱给牵扯进来。

有任何犹豫,李月白先将周发财后给的二两金都拿了出来。

在见到金子后,柳妈妈顿时喜笑颜开道:“月白丫头,这才乖嘛!”

她一边将金子收到自己怀里,一边又道:“月白丫头,妈妈劝你一句。有的时候呢不要把钱看的太重!你呢青春正好,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出众,等过两年再长开一些,去争一争我们青州的龙舟花魁也未必没有机会。到了那时你见到更多的达官贵人,他们肯未你花的就更多了!你呢……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只是她的这些话不过是又在画大饼。

李月白原本就不信她的话,现在更是不信。

而李月白前世时的性格一直都是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现在这柳老婆子这么对她,她在心中自是给她暗暗记了一笔。

至于那个周发财,若是以后她《七字炼气决》小有所成,她自是会找他算一算今天的账。

至于柳妈妈将钱收了以后也再没提什么七三分成之类的话。仿佛另外的三成钱她也不打算返给她。

不过自这以后,柳妈妈给李月白的待遇倒是好了不少,先是每日的吃食比起以前讲究了不少,再就是听说李月白失忆琴技全无的事情后,又专门给李月白请了一位琴师。

就这样一连十天过去。期间柳妈妈倒是再没提什么让她接客的言语。

李月白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白天随着琴师学琴,晚上则继续用法字决炼气。

且这些天以来,李月白也对所处的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初步的一个认识。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叫大乾王朝。

大乾于三百年前定国,分天下为九州。

而她现在所在的苍流县属九州之一的青州。

值得一提的是,现如今那位大乾皇帝却不怎么作为。自他上任以来大乾的年号改了三次,可赋税却是加重了五次。再加上他每年的横征暴敛,这就导致大乾境内开始民不聊生。

加上这本就是一个妖物横行的世界,这也使得这近二十年以来妖物开始大肆在大乾境内开始横行。多地频繁怪事。

像是三天前……

她就听说了这样一件事情,就是就在苍流县本地有个富户娶了一位小妾,可小妾却给这位富户生下了一具白骨,小妾本人也在生完孩子以后化成了一具白骨。

也似乎这样的事情在近二十年以来没少发生。


三月将逝。

李月白听小翠说,苍流县城外的北边的山茶花海已经彻底开了。听说城内有声望的人都前去观望了。

算是去踏春了。

李月白虽对花花草草什么的并不向往,可久待深闺总是会让她感到无聊。

而且有件事情也让她很担忧。

那就是有关洛樱的事情。

这月已经是二十八。后天便是洛樱要向柳妈妈交钱的日子,至少得交十两银子。若是交不出她便就得去下房。

而李月白受了洛樱间接给异术的恩惠,她自然得帮她一二。

可前面受了周发财的二两金都被柳妈妈给收走了,她现在倒是也无多余的钱去帮洛樱了。

思来想去,李月白还是决定得向周发财这边下手。

正好,这段时间因为前面富户顾大户小妾生白骨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加上李月白知道了一些这名小妾和周发财的事情后……

她觉得倒是可以从中做做文章忽悠一下周发财。

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她先是托人仔细打听了一下周发财的事情。

然后她写好一份信去找了柳妈妈道:“柳妈妈,我这被你养了十多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便想着替伊人楼做些什么。还请柳妈妈将这份信托人转交给周公子。”

闻声,刚刚还在训斥其他姑娘的一脸刻薄相的柳妈妈突然换上一张和蔼笑脸道:“月白丫头有心了。看起来是你想开了。我这便让人……”

顿了一下,她忽而又面带许些讥讽道:“月白丫头,你这才十日时间就想见周公子。你是惦记他的银子,还是惦记他这个人。若是惦记他这个人,我劝你早早收了这份心思!做我们这行,可最忌讳有感情!那可才是当了又立!”

柳妈妈话说的很难听。

但这样的情况,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什么女子见了某个男子给了一些好处就一见倾心,在这种地方这是最可笑的。

她希望她只是想多了。

“柳妈妈,这怎么会呢?我请周公子来,也是为了伊人楼着想。”李月白回答到。

当然在心里面她对周发财也是厌恶的很。

听闻她这么说,柳妈妈一改紧张的面容不急不缓点了点头道:“信我会送到的,你回去等着就是了。”

李月白行了一个万福礼后,转身离去。

而在她离开后,柳妈妈则是又拆开李月白写的信后看了起来,在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又才重新放回信封,然后随手叫来一个人去送信。

此时的周发财则正在家中享受着小妾的服饰。

自从李月白将他身上的小鬼祛除后,他就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且家中的生意日渐恢复,他更是一扫之被小鬼缠身前的不悦。

不过有件事情一直成了他的心病。

那就是那日李月白为他驱鬼成功后,那副香汗淋漓、病娇少女的形象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更是为那一日自己不能再大胆一些懊恼……

这期间他不是没想过再去找李月白,可无论他出价多少,又都是被伊人楼给拒绝。而作为一个常年去烟花地混迹的人,周发财知道这其实是欲擒故纵。

先是故意拒绝你吊着你胃口,等到你兴致最好的时候再来跟你狮子大张口。

正想着,房间外有仆人给他送来了一份信。在看到是李月白的邀请信后,周发财明白伊人楼这是把鱼饵抛出了,就等他这条大鱼上钩了。

可明知是如此,周发财还是感到兴奋和高兴。

没办法,谁叫李月白就是那么对他胃口呢?

而想到能见李月白,他再看眼前不着寸缕衣服的美艳小妾,顿觉索然无味便随口对仆人吩咐道:“前几天钱府的那位钱公子不是要从我手里买她吗?你去跟官家说,要是价格合适就看着卖了吧。”

小妾闻声则是吓得花容失色。因为也就在刚刚这个男人才和她许了山盟海誓,说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留给她,可不过眨眼却要把她当商品一样卖掉。

可自古以来女子一直都是男子的附庸品,就连大乾的律法中也写了妾室可随意买卖……

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在换了一身衣服后,周发财便差人驾着马车来到了伊人楼。

只是这一次,单单只是见一眼李月白他就花了二十两银子,这是比起之前两倍的价格。

在到了李月白房间门口时,给他带路的柳妈妈更是道:“周公子,这次你要见月白姑娘,和她待在一起这个价格就得有些变化……”

“现在买李月白姑娘一个时辰是多少钱?”

“三十两。”

“好,这是一百两。”

价格比起上次同样涨了一倍,但周发财却显得大气直接甩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头也不回进了李月白房间。

在见到李月白后,周发财开口道:“李姑娘,十多日未见你……我都快茶饭不思了!”

说着的同时,他眼神却是在李月白身上扫视了起来。

这次的李月白,比起上次的女儿妆容,换了一身男子的青衣,连发誓都是男子的打扮,这倒更像是个文弱的书生。

只是她过于出众的容貌,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个女子。

而这样的李月白在周发财眼里倒是更有一番异样的风味。

当然,李月白这样穿不是为了迎合什么周发财的嗜好。

而是李月白过去当了十多年的男人,从心理上还是无法转换过来,去坦然接受裙子。

还未等李月白再开口,周发财又道:“李姑娘信中所言,在下看了甚是感动啊!想不到姑娘既然还念着我……”

看到说的含情脉脉,庞然只会以为李月白写给他的东西真是什么情书。

其实不然,李月白信中就写了一句话——有旧事想与周公子一叙。

李月白开口道:“我来找周公子,其实是想告诉告诉周公子,上次给你驱鬼不彻底……这次我有办法给周公子彻底赶走那小鬼。”

这话当然是假的,就连周发财也没有相信。这十多天以来,他生意大体还算顺利,身体也恢复了健康,怎么可能还被小鬼缠身?

于是,他眯了眯眼看向李月白道:“所以李姑娘是想借着驱鬼的名义从我这里再得银子?在下怎么说也是个生意人,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李姑娘想从我这儿得银子也好办啊!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你只要肯脱一件衣服,我就为你花十两……如何?”

说着,他直接将自己的钱袋放在了桌上。

这一招,他在烟花之地中屡试不爽。一般那些女子在钱的面前,什么贞洁什么矜持屁都不是。

可谁知,李月白冷笑一声道:“我好心来叫来周公子解难,周公子便是这么想我的?若是如此,你还是请回吧。”

这种反常的举动倒是引起了周发财的注意,于是他试探问道:“李姑娘在十多日前不是已经替我祛了鬼?怎么现在却说没有祛除干净。”

李月白柳眉微皱故作严肃认真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替周公子祛除干净了。可几日前听闻县内顾大户的小妾生白骨的事情后,我才明白,缠住周公子的鬼和缠住那名小妾的鬼是一个鬼。”

“笑话!这怎么能一样?你不是说这鬼最爱吸食人的财运吗……怎么我就不见顾大户家生意败落?”

“可你要知道这小鬼缠住的不是顾大户,而是他的小妾。最后她小妾是什么下场你看到了吗?”

“李月白,你莫吓我!”

“我为什么要吓你……我再问你,那顾大户是什么时候纳的这名妾?”

“一年前……”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去见得她?”

被李月白问到这里,周发财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脸色大变。

的确,他是和顾大户的这名小妾有染,但似乎是自这以后他才开始小鬼缠身的,莫非……

“不错,那食财鬼就是你从那女子身上带来的!”李月白说出了周发财心中所想,接着又道:“你原本身上的小鬼是被祛除了不假。可你身上的小鬼气息还在,现在那女子死了,缠着那女子的鬼就会闻着你身上小鬼的气息来找你!”

看她说的一本正经,但其实都是编的。

至于缠着那女子的到底是什么,由于李月白没去找洛樱拿《十三州诡事录》对照,所以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妖物。

不过这番话编造的倒是把周发财成功唬住了。

他脸色大变,一改轻浮道:“那……那还请姑娘为我祛除身上的邪气!”

“这个不难。跟上次一样你站着不动,我用柳枝赶走邪气即可!只是……这可是个体力活啊!”

“我懂!我懂!”

周发财说着,便将桌上放着的钱袋推给了李月白。

李月白自然没有客气,全都照单收下,然后拿出了柳枝。

于是接着房间内又响起了周发财的惨叫声!

“啊!哎吆!李姑娘,轻点!轻点!”

“周公子,轻点可不行……”

这番动静自然又引起了外面人的议论:

“我说往常这周发财行事,都是让女子惨叫不止!怎么今天又反过来了?”

“害!要不说有钱人就是会玩呢?我们可羡慕不来!”

……

对于外面的这些非议,李月白又觉一阵脑壳疼,不过如今打了周发财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得益于这些天法字决的修炼,李月白体力增加了不少,这一次倒是足足打了周发财小半个时辰,直打的他全是满是红印。

而这次,李月白还刻意留了个心眼对周发财道:“周公子,你这邪气祛除的还不算干净,所以接下来几天你都得来。”

这话也是假的。

目的是吊着他,不让他又去柳妈妈那里吹耳边风。

“什么?好吧!”而周发财也是信以为真,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答应了下来。


周发财留下钱袋后,带着郁闷的心情离开了。

但同样郁闷的还有李月白。

别看周发财留下的钱袋很厚实,但满打满算里面也才只有二两碎银。和五张十两的银票。

显然,这些加起来都没有一两金的价值。

而且更不用说,这至少还得抽出二十两用来敷衍柳妈妈。

能留在手里的只有三十五两。

“这个周扒皮……装那么阔绰,其实身上就这么点!”李月白不由吐槽一句。

可他又哪里知道,这次周发财花在她身上的银子换算成金,也差不多有二两了。

在叹了口气后,李月白叫来了一直伺候她的小丫头小翠拿出二十两银票后,让她转交给了柳妈妈。

柳妈妈在收到李月白的二十两银子后,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边一位老妈子道:“看在月白丫头还算懂事的份上,抽个时间你去再买一个懂事的小丫头来伺候她。顺便你也教教她礼仪吧。一个女儿家,整天大大咧咧像个男子一样,成什么体统?”

老妈子点头答应下来。

同一时刻,李月白去找了洛樱,拿出十两银票交给她道:“洛樱姐姐,我知道你这个月的难处,所以这钱你先拿着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可你都为你口自己的杜郎守了十二年,难道现在就要功亏一篑?”

“这……”

洛樱贝齿轻咬,看着李月白手中的钱犹豫了起来。

伊人楼这种地方,不管之前一个良家的女子是多么品行端正到这里后,都会被环境影响的刻薄和薄情。

李月白初来乍到就这么帮她,她自是极为感动!同时她也觉得李月白很是单纯,不想收她的钱。

可偏偏李月白口中说的“杜郎”又戳中了她的痛点!

在犹豫再三后,洛樱将钱收了下来对李月白道:“妹妹……这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可说是这么一说,她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换来钱呢?

在伊人楼这种地方,她还能有什么未来?

看出了她的难过,李月白正想劝慰她几句,却忽觉小腹一阵绞痛。

洛樱惊出声,指着她道:“月白妹妹,你……你没有准备月事带吗?”

“什么……什么月事带?”顺着洛殷所指的方向,李月白看向了自己下身,发现原本的青衫竟然已经染红了一片。

“这……”

看到这一切后,李月白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是再蠢,也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什么了。

她这是来月葵了,也就是月事。

而她自穿越以来,虽然在心理上一直都提醒还是男人,可眼前的事却又无情的告诉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尤其是从小腹处传来的痛楚更是一点点击垮着她所谓的男人的自尊。

也到了此时,她才明白前世看到一些女生来月事时痛的死去活来真不是演的。尤其是她这具身体的底子本来就弱,这一痛就让她痛的直接晕了过去。

而等她再醒来时,洛樱已经为她换了一身衣服,且端来一小碗红糖姜茶笑对她:“妹妹……你身子本来就弱,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自己哪天来月葵都忘了?”

李月白捂着还有些作痛的小腹尴尬一笑道:“姐姐我这不是失忆了,就忘了吗。”

“说的也是。只是日后妹妹可一定要把这日子记准了,早早准备好月事带。也记得不要去碰冷水……不然月葵来的时候可有你受得。”

听着洛樱的叮嘱,李月露出一丝苦笑敷点了点头。

虽然李月白身体上的痛已经暂时好了不少,可想到以后的每个月她都要经历这么几天前,她心情顿时不美妙了。

在随后的几天内,因为月事的关系李月白时觉小腹绞痛,跟着心情也就烦躁了起来。好不容易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她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对于穿越之前的一些憾事变得耿耿于怀。

不过修炼的事情,她是一点都没落下,每天雷打不动去修炼半个时辰。

这期间,柳妈妈托人又买来的小丫头也待在李月白身边伺候起了她的起居。

小丫头叫小慧,是个和小翠一样苦命的姑娘,都是家中无以生计便向伊人楼变卖了自家女儿。可不一样的是,她却并没有小翠那样清秀的容貌,脸上有的只是一块很大的褐色胎记。

这使得她待在容貌出众的李月白身边,便更显丑了。

不过丑归丑,小慧比起小翠倒是要机灵不少,很会察言观色。

比如李月白若是想要喝茶,只是向茶水看去,小慧便会马上倒来茶端到李月白面前。

这也使得李月白一开始还是极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头的。

可两天前的一件事情,却让李月白有些讨厌这个小丫头。

因为月葵的关系,李月白在随后的几天都没有拒绝了周发财的相见。一直到这月的初三,也就是两天前她才又见了周发财,并且成功又从他身上忽悠来了三十两。

可李月白却不曾想到,这一幕却被待在房间外的小慧戳破窗户纸看了进去,并且告诉了柳妈妈。

这就导致李月白第一次被柳妈妈给关了两天的小黑屋。

期间不送食物,只是送来些茶水。

现在,李月白刚从小黑屋出来,再次看到这个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小丫头小慧,只觉一阵厌恶。

所以李月白想也没想就对她道:“以后还是就换小翠来伺候我吧,你走吧。”

“回小姐,小翠怕是以后都伺候不了你了?”

“为什么?”

“她去下房了。柳妈妈说,小翠待在小姐身边会带坏小姐的。”

看小慧回答的平静,李月白却隐隐觉得这一切都和小慧有关。

而这个小慧才多大,也就十三四岁吧?

才如此年纪,就能有这样的心计?

想到这里,李月白冷声对她道:“你向柳妈妈说了什么吧?”

小慧低下头默不作声,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孩子。

李月白冷冷瞪了她一眼,然后推门而出打算去找小翠回来。

小翠心思单纯,她可不忍心她去下房那样的地方……

也就在出门的时候,李月白碰到了洛樱。

后者见她慌慌张张开口道:“妹妹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

李月白便把小翠的事情说了出来。

洛樱听后却叹气道:“小翠她……”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月白连忙问道:“她怎么了?”

“她投井了。兴许是知道自己要去下房那种地方,所以……哎!这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洛樱眼露伤感说到。

听到她这么说,李月白心中“咯噔”一下。再次回头看向小慧,她便更加讨厌这个小丫头了。

所以在洛樱走后,李月白看向小慧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算是间接害死了一个人?”

谁知小慧却一改先前对李月白的恭敬,一脸无所谓道:“去投井是她自己选择的,又不是我逼她的。小姐怎么能说人是我害死的呢?”

“的确,人不是你直接害死的。我也不能对你做些什么,只是希望以后你不会遭到报应。”

“报应?我父母自小就把我抛弃,他们的报应又在哪里?”

面对李月白的质问,小慧心不在焉回答到。

顿了顿,她又道:“要说有报应,也是李小姐你想对我做些什么吧?只是你敢吗?”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拿捏清楚了李月白柔弱的性格,这也是这些天以来,她察言观色后得出的结论。

只是她却想错了。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李月白,她单手抓起鞭笞了周发财的那根柳条向小慧打了去,但在快打到小慧身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打在了房间中央的圆桌上。

桌子“刺啦”一声像是布匹裂开一样被柳条割成了两半!

说到底在这最后关头,李月白还是存了一分理智,知道杀了小慧会惹上人命官司,所以才停了手。

但这不代表小翠的事情,就这么在她心中一笔带过了……

而小慧在见到这一幕后,脸色马上变得煞白。

她才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眼前的李月白。

“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也用不着你伺候!”李月白冷声说道。

“可……可柳妈妈那里我怎么交代?”

“你那么会察言观色,这点事情都办不成?现在!滚!”

被李月白一双凤眼冷冷盯着,小慧不敢再回一个字,带着满脸的惊恐低头弯腰向外走去。

也就要在小慧快要走出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李月白的声音:“这次希望你管好你的嘴!我劈开桌子的事情,你要是敢外传一句,我会让你的下场和这桌子一样!”

小慧被这一下吓得更怕了,转过身把姿态放的更低,一连点了好几次头。


这天过后不久,小慧就被柳妈妈调开了李月白身边,去伺候上房的另外一个姑娘。

至于她是如何说服刻薄的柳妈妈调走她的,这不得而知。

反正在李月白看来,以小慧的聪明不难做到这些。

可怪事也就发生在小翠死后的第七天。

这天以后,小慧的一些行为变得怪异了起来。

有人注意到,她开始变得爱打扮了。了解她的人都知晓,因为天生脸上有胎记丑的缘故,她是从来都没有打扮自己的习惯的。

又或许这一行为在众人看来都是正常的。说到底小慧还是个女儿家,看着身边的女子一个个都打扮花枝招展,心理有落差是正常。

不过……

李月白看了小慧的妆容后,倒是觉得这妆容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十分熟悉,可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她又具体想不起来。

但因为对小慧厌恶的关系,她又并未把小慧妆容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这段时间,李月白倒是把相当多的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周发财身上。

后者被前者又忽悠走了共计五十两银子后,似乎也是察觉出了不对劲便再没有来伊人楼。

而柳妈妈则还是没有让李月白挂牌接客的意思,继续让她每日学琴。

这倒不是说柳妈妈体谅李月白。

而是柳妈妈故意而为之。三天前,她故意放出了李月白暂不接客的消息。哪怕有人出了重金求见,也依旧被拒绝。

人们早就听说这位士族出身的李姑娘生得娇弱美貌,可又都是无缘一见。

这样一来,倒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让众人越发想要见见这位李姑娘了。

一直又过了半个月后,伊人楼才挂了李月白的牌子。

听闻此消息后,苍流县内上到有权势富公子,下到自认有几两墨水的书生在这一天的上午好全都候在了伊人楼的一楼正厅中。

而此时的李月白,在自己的房间内换上了一身鲜艳的红裙,并且脸上的妆容比起平时浓重了一些。这使得她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女子才有的妩媚。

而盯着镜中的自己,李月白却显出许些愁容叹了口气。

身侧替她才抹上胭脂的洛樱开口道:“妹妹不开心吗?要知道姐姐我当年正式挂牌的时候,伊人楼也没替我搞出这排场,他们这是有意捧你?”

有意捧我?捧我去和那些男人情情爱爱?

李月白自嘲一笑道:“我倒希望他们不捧我最好。”

来到这异界后,她最拿的出手的便是这容貌,可也是这容貌从某种方面来讲又给她带来了诸多麻烦。

洛樱却劝她道:“妹妹!你别这样想……伊人楼肯捧你,其实是一个机会。说不得这来的诸多人中,就有一个值得托付终生呢?”

“姐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依附男人呢?”

“妹妹,我们这种地方出身的女子,若想翻身也只能靠男子。”

洛樱给李月白回答的很直白。

可这样一句话的背后,对此地的无数女子来说何尝又是一种心酸和无奈?

正说着,外面柳妈妈催促道:“月白丫头,客人们都等了有段时间了,你该出来去见见他们了。”

……

约莫一刻钟后,众人在千呼万唤后终于见到了李月白。

她抱着一把古琴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众人这便也看清了她,一身鲜艳的红衣衬着肌肤如雪,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精致的容颜上带着许些哀愁,似乎是在向人表达落入风尘地的无奈……显得楚楚动人 。

这……好一个红颜祸水!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李月白是在哀愁过去身为一个男人,如今却要化身女子来取悦他人,她实在郁闷。

也随着她出来,大厅中的气氛随即也热络了起来:

“李姑娘之容,当真绝美!”

“有诗云曰: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我想不过是如此……”

……

来的人中有富家公子,也有颇有才气的俊美书生。

更有甚至更是当场掷出百两银子,来彰显自己的财力。

大厅内的气氛就此彻底热络了起来。

听着众人对李月白的奉承,也有女子起了嫉妒。便是小慧服饰的上房姑娘朱白颜,是个身穿碧裙的温婉美丽女子,颇有小家碧玉的气质。

虽说她的相貌也不算很差,可比起李月白就差了一筹。

尤其想到她今日过来是给李月白作陪衬的,心里便生了几分不悦。

当然,这其中也不妨碍有小慧在她耳边刮耳边风的缘故。

于是,不等李月白先开口,朱白颜先走到到众人面前温婉一笑道:“诸位公子,奴家这位月白妹妹初次与诸位见面,还是有些怯场放不开,不如奴家先给诸位来一曲如何?”

看起来,她这番举动倒像是一位知心大姐姐主动前来为怯场的妹妹分忧。

实则不然。

她这番举动有刻意显示娇弱造作的嫌疑,可没办法就是正中一些公子哥的下怀,还就对这位温婉的小家碧玉起了兴致。倒不如说她是来抢李月白的风头的。

甚至于接下来,她还要让李月白难堪。

所以接下来她刻意弹奏了一首《秋寒月夜》。

随后她看向李月白道:“月白妹妹。这会你想必应该不怎么怯场了吧?今天这么多公子来此皆是为博你一笑,你不抚琴一曲聊以报答?不如便抚一曲最近常练的《花解语》吧!

《花解语》这是风尘女子间最广为流传的一首曲。曲调简单哀怨,也是诸多风尘女子都会的一首曲子。

和曲调和韵律都是上佳《秋寒月夜》比起来,它就有些很不上台面了。

而李月白失了记忆忘了琴技,也就只能弹个《花解语》了。

到了这里就有明眼人看出,朱白颜有意刁难李月白了。

朱白颜在回到原来的位置入座后,小慧更是在她耳边悄悄道:“李月白怎么能和朱姐姐比!她啊……也就只能弹一首《花解语》取悦男人了。或者说这花解语她都弹不出来!以后啊,只能凭着她那张脸取悦男人了!再或许用不了多久,柳妈妈就会调她去下房了。”

朱白颜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十分受用的端起摆在面前的蜜茶姿态优雅的泯了一口。

而李月白因为修炼法字决的缘故,耳力更甚从前,自然将小慧的话一字不漏听到了耳中。

也看来小慧这小丫头,还是不长教训啊……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朱白颜,觉得这姑娘的身段自然是极好,但可能正是因为发育的太好,大脑的智力都转移到了某处。这才会相信了小慧的耳边风。

李月白想着她要还是男儿身,自是有办法把这种无脑的妹子给哄骗个死去活来。

可惜……有些事情就只能是想想了。

看到李月白向自己看过来,朱白颜又朱唇轻启笑道:“这首《花解语》最为符合现在妹妹楚楚可怜的气质。妹妹弹奏最合适不过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只能弹《花解语》来取悦男人了。

这就让她很不爽了。《花解语》这的确是近来她练习最多的曲子。可弹奏这首曲子也就等于是她以女子的身份,去取悦这些男人……

这可是最触及她逆鳞的事情。

柳妈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言语。她倒是巴不得这些女子争斗的越厉害呢,越是这样,才越能吸引这些公子哥。

接着,李月白道:“诸位公子,在下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忘记了诸多事情连着琴技都忘了许多。”

似乎上她是服软了。

朱颜白嘴角起了一丝妩媚笑意对身边的小慧道:“接着她该是要说自己多么悲惨了……女儿家嘛!再流些眼泪就能让这些公子哥欲罢不能了。”

可接着李月白道:“不过近些日子以来,柳妈妈为我专门请了琴师,我这琴技便恢复了一些。几日前偶有灵感,便作了一曲名为《沧海一声笑》。”

说是这么一说,其实倒不如说是因为前世她有过弹吉他的经验。而音乐总都是共通的,所以在练习了半个多月后,勉强能用琴弹奏曲子。

之所以选择《沧海一声笑》,除了抒发她心中的郁闷,也有她表达不愿取悦人的意思!

说着,她便抚琴弹奏了起来。

初始,此曲平缓,自有一股闲情逸致……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但随着她起声后,此曲立显大气磅礴!

她声音虽然柔弱,但却并不显妩媚造作,配合着大气磅礴的曲调,自有一种与命运相争的气势。

更似乎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也由此展现了出来。

而在场的诸多公子和书生,过去都是听惯了表达情爱的曲子,哪里听过这样的曲子?在听的过程中,不觉就被这曲子给吸引了,心中更是被那曲中的江湖给吸引。

在待到一曲罢,众人都还沉浸其中,久久回味曲中的江湖。

“这一曲!好啊!好!”

说话的是个身穿玄衣的中年男人。

此人名叫葛宣东,是本地苍流县当差的衙役,少年时曾投身镖局纵马江湖。

曲中所含的韵意,只有他最清楚。

甚至连朱白颜都被吸引了,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是个豪情潇洒的男儿在抚琴。

可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是个比她还要美上几分清雅少女。


单论琴艺技巧,李月白自是要差朱白颜不少。可是要论曲子,后者的《秋寒月夜》比起前者的《沧海一声笑》就要黯然失色太多了。

由此,众人也对李月白改了印象。

如果说,初出场的李月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更多是博取人的同情呢。那么现在她就是一颗有着侠骨柔肠之心的奇女子。

更不要说这女子还生得貌美出众。

当即,就有人直接出了三百两白银要争来一个和李月白单独见面的机会。

可马上就有人道:“哼!区区三百两就想和李姑娘独处?难道李姑娘的才情就值这么多?我出三百二十两!”

“我出三百五十两!”

“我出三百八十两!”

“我出四百八十两!”

价格被众人越抬越高,最后甚至到了五百两。

目睹这一切的李月白,内心泛起一丝苦笑。她本欲借此曲表达自己不会取悦他人,可没想到现在却是起了反效果……

不过硬要是选一个人和她独处的话,那她肯定选出价最高的人。毕竟钱这东西多多益善,对她将来逃离这里可大有帮助。

至于来人想从她身上揩油什么的,那是万万想都别想。

她呢……和你聊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哲学经典问题还是可以的。

但也就在价格被众人又抬上去的时候,有个相貌平平的青衣书生高声道:“我出二十文!”

“哈哈哈哈……哪来那么的穷酸书生,区区二十文就想和李姑娘独处,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切!就你那身家当全卖了也值不上几个钱,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对他讥讽道。

书生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狂笑道:“你等日日闻着铜臭,斗大字不认识一个,也好意思与我这笔中有墨香的人言论?”

可就在此时,柳妈妈却差人到李月白耳边道:“李姑娘,你答应下这个书生吧。”

“这是为何?”

“此人虽只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但因为有些才学所以名气颇大。你留他一晚,以后自会知今日的好处。李姑娘,柳妈妈的意思是你一定要答应下来。”

那人对李月白说完便离去了。

随后李月白倒是打量起了这个书生,看他一身布衣贫贫,眉宇之间倒是有几分傲气。

先不说忤逆不忤逆柳妈妈的意思,李月白倒是对这个书生起了几分兴趣。

且话说回来,现在忤逆柳妈妈不是一个太明智的选择。

思索少许后,李月白笑着看向书生对众人道:“这位公子倒是有些不太一样。可否留下一叙?”

“李姑娘有眼力啊!我辈读书人怎么是这些只知铜臭的家伙可比的?”书生听到李月白要留下自己,高声大笑尽显自己的得意。

其他人有心想反驳几句,可谁叫人家李姑娘留下的就是他呢?再者此人却也有些狂才在身,便没有去与他计较。

……

小半个时辰后,李月白换回了之前穿的青衣。

也就在换衣服的空档,他从洛樱口中了解到了这名书生的信息。书生名为木衡虽只是个秀才,但因为有些才气在身,在苍流县很出名。

而凡是留宿过她的女子,有时也会因为他留宿写下的文章而出名……

为此,有的女子为了留下他一晚,更是甘愿奉献上自己。

到了这里,李月白也算明白柳妈妈为何要自己留下木衡了,是要她借着木衡的名气来扩大自己的名气,从而谋求更大的利益。

从这一点上,这柳妈妈眼光倒是高远。

但对木衡的名气,李月白却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同时她还从洛樱那里听说了,木衡虽有名气,但本人极其狂妄自大,一些女子哪怕奉献了自己,也得不到木衡的半篇诗文……

更有甚至不单还落了个人财两空,还因伺候木衡不周被他行文无辜添了污名。

李月白觉得,这样看来这木衡不算什么好人。那倒不如让出价高者留下算了,起码她还能忽悠来一些银子。

这边,木衡在等到李月白后,先是彬彬有礼的给她行了一礼,随后却用着带有几分质问的口气道:“姑娘既然钟情于我,为何却还要我好等?”

我钟情你?

李月白觉得这哥们不止有些狂妄,还有些自大,正要出声回驳他几句。

木衡又开口道:“姑娘的《沧海一声笑》却有几分意思!只是……这江湖人都只是一些打打杀杀的武夫,怎么能比得上的读书人上得了台面?还有……你这词填的也不怎么样。”

随后,他便举一反三将沧海一声笑的词乃至曲都贬了个一无是处!

而前世的李月白最是对这首《沧海一声笑》情有独钟,听到他将这首曲给贬低了个一无是处,自是十分恼怒。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李月白在木衡身上发现了一件令人诧异的事情。

那便是木衡此人说话,有的时候显得前言不搭后语。就比如前一刻,他能出口成章朗朗上口引经据典,可下一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满口污秽不堪的粗俗脏话,很不像个书生……

难道说狂才便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可随后她又发现木衡每每出口成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去握着腰间的玉佩,每当他得意忘形放下玉佩的时候,就会变得粗俗不堪。

且这玉佩竟有许些阴气缠绕,难道说是这玉佩有猫腻?

不过李月白也确实忍受不了这书生的絮叨了,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唧唧歪歪说了这首曲的这么多不是,是想表达什么?”

木衡倒是没有想到,李月白会这样对他。

这倒是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气,他冷哼一声道:“怎么……李姑娘?别人求我点评她的曲子都求不来呢!你这态度可是让人不喜欢呢?”

“哼!那你想怎样?”

“李姑娘留下我,不就是仰慕我的才气和才学吗?想借着我的名气来让自己名扬天下?”

“你倒真看得起你肚子里那二两墨水!”

见李月白和他针锋相对,木衡心中腾的起了火。

想他木衡才气和名气,到了苍流县的这烟花之地哪个女子不是把他供着?怎么这女子就敢如此和他针锋相对?

他道:“你信不信我只需一篇文章,明天就让你名声扫地?”

一般女子最是怕他如此。

顿了顿,他接着道:“李月白,要么你今晚宽衣解带伺候好我,兴许我还能留你一篇文章!要么我明天就让你名声扫地。”

“你这也算读书人?”

“窈窕淑女……君子……君子什么来着……总之我今天就想睡了你!”

看着木衡因为得意放下玉佩重新变得前言不搭后语,李月白更加验证了猜想。

于是,她一把从木衡腰间夺过了那块玉佩道:“那我倒看看你这污蔑我的文章怎么写?”

“我……我……老子这就写!不过你得先还我玉佩!”见到玉佩被夺,木衡一下紧张了起来。

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有心想要从李月白手中夺回玉佩却反被李月白一脚给踢倒在了地上。

得益于这些天法字决的修炼,李月白体质改善了不少,虽不至于成什么大力士,但肯定要比眼前的这个木衡强上不少。

看着手中的玉佩,李月白在手中掂了掂后笑着道:“告诉我,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你这小娘皮把玉佩还我!”木衡起身想要回玉佩,却又被李月白再次踢到。

见他死活不说,李月白索性也不想问了。或许在《十三州诡事录》中能得到一些答案。

至于木衡……

她自然不可能留他在房间中,便对他道:“我今晚不可能留你。”

“那……那你让我睡在哪里?”

“那是你的事情!你不出去也行啊!我揍你出去呗!”

李月白说着,对准他胸口又是一脚,直接将他踢出了房间。

这把木衡给摔了个鼻青脸肿,正欲起身再骂,可又怕这怪力的娘皮出来再给自己一脚。只能蜷起身子靠在门口小声道:“这娘们哪来这么大气力?”

“啊!”

可他就是这么一说,却惹得房间内飞来一根柳枝对着他面门就是一下!

听到如此动静,也有留宿在伊人楼的客人出来观望后道:

“怎么?来找李姑娘的人都有这受鞭笞的嗜好?”

“这位仁兄!我想你是想错了。这很明显,这是被李姑娘赶出来了呗!”

“吆!大才子也能吃闭门羹啊!”

众人本身就对木衡有怨气,这便对木衡冷嘲热讽了起来。

木衡听闻着这些言语,自是更加恼怒,心中也对李月白怨气更大。

他用着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姓李的娘皮,等我抢回玉佩,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万人可夫的滋味……啊……阿嚏!这……这怎么下雨了?冻……冻死我了!”

随着一声轰鸣声响起。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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