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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精彩片段
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院子里,单腿下跪:“大人,属下查到了,出售夜明珠的铺子背后主人叫孟菁菁,正是上次遇到的那位孙夫人。”
孟廷轩继续凝视着夜明珠:“孟菁菁?”
倒也算得上人如其名,虽出身低微,风姿却不亚于那些金枝玉叶,颇有天女之仪,倾城之貌。
先前就隐隐听过秘闻,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不太理解。
直到亲眼见过,才明白为何。
不过,与他又有何干呢。
黑影又道:“方才打探的人前来报信,殿下不在府里,带着张大人他们随两位老圣人回上华宫了,说是要在那边住半个月。”
听到这话,孟廷轩的神情骤然一冷。
原本安静悠闲的院子,气氛顿时压抑了许多。
黑影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孟廷轩改变了主意。
他把珠子丢到一旁,淡淡道:“派人找到那家铺子的管事,说我要见他们的主人。”
黑影一愣,随即答应:“是,大人!”
孟菁菁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愣。
“我们不是已答应把夜明珠卖给那位贵人,为何非要指名见我?”
这个铺子是孟菁菁背着孙家人重新开的一家,明面上管店的是秦管事,可背地里她才是大东家。
既然是宫里的贵人,想要知道这件事应该是不难的,也就是说对方知道她是谁,却还要见她。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因为上辈子的事,孟菁菁对宫中的贵人有些忌惮,不敢轻易扯上关系。
秦管事小心解释道:“那位贵人说,咱们铺子的东西很好,想要来往考察一番。往后若是看着不错,可以给一个内务府皇商的差事。”
听到这个,孟菁菁心里一跳,再也无法拒绝了。
皇商的名头,一直都是沈家人的执念,可惜从来没有获得过。
并不是有钱就可以做皇商,最重要的还是得有人担保,那种人一般至少是王侯级别往上才行。
以沈家目前的地位与人脉,连这种人的脚后跟都摸不着。谈何容易?
眼见着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错失的话就太可惜了。
并且从这位贵人透露出来的口风来看,孟菁菁确定不是那一位,那位管不到内务府这边。
“好,什么时候见面?”
秦管事连忙说了时间地点,居然是京中非常有名的一处景点——千鹤湖。
这湖是官家的地方,守卫森严,若无里头的人诏令许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
上一辈子她倒是去过几次,知道那边景色十分清幽,是个安静的好去处。
最要紧的是,那边有许多船只,还有一些避人耳目的蜿蜒之处,适合不便让其他人撞见的会面。
孟菁菁借口去城郊庄子上查账,带着几个心腹轻装上阵,离开了孙府。
无人对这件事有异议,查账是孟菁菁的权利,也关系着孙府的开销,谁也不愿意拿这个找事情,管家太太的好处就在这里。
当然孙鸿渐的纵容也是一个原因,只是孟菁菁刻意回避,不愿提起。
到了千鹤湖畔,孟菁菁看到了对方迎接等候的列队,虽然看似简单,却心中警醒。
对方的神情举止,都像极了宫内侍卫与宦官,看来贵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她才要带着两个丫鬟上船,却不料来人拦住了她们。
“夫人独自上船即可,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孟菁菁无奈,点点应了。
轻移莲步,上了面前的青色船只。
本以为贵人在这船里,没想到竟然只是几个奴婢,看到他笑容可掬。
“夫人稍等,这就带你去大人船上。”
孟菁菁点了点头。原来,这只是个运船。
这几个奴婢穿金戴银,浑身气派不同凡响,让她心里越发忐忑起来。
船只飘离岸边,一路湖光潋滟,美不胜收。
虽带着帷纱,可孟菁菁隐隐能见的轮廓还是惊艳到了这几个宫人,彼此对过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菁菁心中有事,顾不上旁人的眉目流转,一心只想着等会可能会见到的贵人。
会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在一艘华丽的画舫旁停下了。
那画舫上垂下来一列活动木片,不过几个弯转,便以梯子的形状稳稳当当搭在了小船的甲板之上,甚至还有扶手。
孟菁菁十分感慨这巧夺天工的木活,再一看画舫的精妙华丽,心中更是赞叹无比。
这画舫不但大,还十分美丽壮观,花草树木,楼阁亭台都有,简直像一座移动的小宫殿。
船身上用金箔描绘了图案,精美复杂,看着像是外邦的图画,在阳光下闪闪的,令人头晕目眩。
最令孟菁菁震惊的,是画舫窗户上挂着的窗纱,竟然是日影纱!
这种纱极其昂贵,一匹百金,居然用在这里?
可想而知其他装饰摆设该有多么奢华昂贵,难怪会如此大方出双倍价格买下夜明珠,这对于对方来说,恐怕只是一个稍微罕见的玩物罢了。
孟菁菁镇定心神,在随从的带领下,来到了二层楼最靠里面的房间。
一进房便闻到兜头的香气,馥郁芬芳,沁人心脾。
房间里布置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其朴素。
除去乌木榻,茶几椅子,乌红色的木板铺地,风中飞舞的飘逸的日影纱,一对青铜香炉,袅袅的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伴随着一阵咳嗽,一个满头银发老态龙钟的男人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出现了。
孟菁菁慌忙低头跪拜:“大人金安。”
老者又咳嗽了两声:“起来吧,看座。”
孟菁菁往椅子上轻轻坐了,却不敢看对方,将头半低着。
“你就是拍卖夜明珠的人?”老者问。
“是,大人。”
“好,很好,倒是个美人。沈家我派人查过,多年来本本分分,口碑尚佳,的确是做皇商的好料子。只是你也知道,内务府是个肥差,整个大盛也只有固定的百来家皇商,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呢。”
孟菁菁闻弦知音,连忙表忠心:“能得大人慧眼赏识已是万幸,无论将来是否选上,我们沈家必定不会忘了大人的恩情,有什么好的一定优先呈给大人挑选。”
“二太太,老太太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小厨房,说是按照先前的标准备饭。听说大房那边也让他们那的小厨房加菜了,三房的暂时没动静。”
也不是不能理解,大太太向来贪财,又占着长房便宜,手里多少是捏着些私房的。
三老爷好赌,早就把三太太的嫁妆骗了个一干二净,再加上以他那种油锅里的钱都要捞出来花的个性,胡氏很难攒下什么钱。
他们那一房的人,平时吃穿用度,全靠公中撑着,要不早就饿死冻死了。
沈琼芝轻笑一声:“若真按老太太原先的规格,一百两银子只怕撑不了多久。”
一顿饭三十多道菜点,还样样都是好东西,没有五六两银子办不下来。
这么算的话,一天三顿少说也要十几两银子,一百两银子不到一旬就花完了。
兰香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劝老太太减一半份例,往常每顿本来也吃不完。可老太太说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要的,多的少不得还要赏了各位少爷小姐们。她可以吃苦,怎么忍心苦了孩子们。”
沈琼芝又笑了。
还真是冠冕堂皇!孙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
她的一切慈爱表现,为的只是确定自己在府里的绝对地位,还有各种切实的好处。
如果哪个后辈一旦表现出没有利用价值,或不受她控制的苗头,绝对会被毫不留情地放弃。
就比如三老爷,别看眼下他是孙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上辈子抄家的时候,三老爷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孙老太太当即变脸弃车保帅,直接放弃了他,与其划清界限不认这个儿子。
就连他走投没钱治病求上门来,也是她亲自拿着木棒打了出去。
因此,对于孙老太太这些鬼话,沈琼芝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
沈琼芝问兰香:“老太太手里还有多少钱?”
兰香想了想:“现银的话有四百多两,还有些首饰字画,加起来差不多一千两。”
沈琼芝笑:“那就让老太太先使着吧,等钱不够用了,看看她再做什么打算。你大晚上的来我这边,老太太那里岂不生疑?”
兰香笑道:“我自然是找了由头来的,我对老太太说,二太太手里肯定有不少钱,我想办法去弄些来,她总不能看着您老人家受罪吧?等会回去的时候我把眼睛揉一揉,就说二太太一文钱都不肯给。”
沈琼芝莞尔。她对春棠微微扬眉,春棠会意,立即转身去后面小库房,用盘子端了一个精巧的小荷包捧出来。
沈琼芝对兰香道:“你说的很好,回去就这么对她说。这点东西,是你传话的奖励,往后只会多不会少。”
兰香红了脸:“太太对我有那么大的恩,我怎么好意思再拿钱?”
沈琼芝道:“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替我做事,就必须要有奖励。如今你哥哥已经没了,再有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好好存起来吧。”
兰香感激不尽,磕头道谢,小心拿过荷包。
出了二房的院子后,兰香怕荷包被老太太发现不好支吾过去,于是从袖子里摸出来,打算藏进更贴身隐蔽的地方。
可这一摸,她感觉到有些不对。
兰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打开了荷包,借着灯笼的光查看。
这一看,她险些惊叫出声!
老天爷,里面竟然是两个金瓜子!
荷包掂量起来不太重,她还以为里面就是一点碎银,可摸着形状觉得有些不一样,才好奇看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金子。
兰香的心跳猛地加速,面上也浮起了红晕。
二太太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不过是传个话就有这么多钱。
不像老太太,为她累死累活卖命冒险,才拿到一点点打赏。
这么一对比,兰香做卧底的心更加坚决了。
还是要跟对人,少走许多弯路。等往后二太太拿到她的身契,放她成自由身了,一定可以攒下不少身家,到时候就可以安安顿顿享清福了。
回到荣华园的时候,孙老太太一见到兰香过来,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她松口了吗?”
兰香低下头:“二太太说她手里也没钱,只能往后暗中多照顾照顾老太太您。还说四菜一汤也不少了,上了年纪的人吃多了不消化,她也是为了您好。”
孙老太太气愤地啐了一口:“我就料想她没那么好心!不肯孝敬老人,偏偏还有这么多说头,烂心肝的东西!等我儿发达了,立马让她滚回娘家去!”
兰香出馊主意:“老太太,要不问问大太太和三太太?她们俩可孝顺多了。”
孙老太太被这话噎了一下,面色也有点不自然,摇了摇头:“她俩孝顺又有什么用?又不像二房一样没个孩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房孩子那么多拖累重,老三他又是个不成器的,老三媳妇能有什么钱?还是不烦她们了。”
兰香觉得好笑,又不敢笑:“还是老太太体贴晚辈。”
孙老太太哼了一声。
其实,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那两个儿媳都是嘴上乖,实际上精明得很。要她们一点钱得费好大脑筋,往后还有可能被记仇坑一笔,不值当。
只有老.二家的媳妇最大手大脚的,要点什么也经常能够满足。
说起来,过去的沈琼芝才是最孝顺的那个儿媳,可孙老太太就是看她不顺眼,最讨厌的也是她。
除去她觉得沈琼芝娘家身份低微的缘故,再就是心虚和不满。
用了儿媳的嫁妆,本来就是一件理亏的事情,如果乖乖的岂不是更加落了下风,以后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再者,沈琼芝身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和孙鸿渐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这让做婆婆的很有些生气。
自己不生就算了,还不让其他小妾生,她凭什么这么霸蛮?
鸿渐那个孩子也是,以前多冷静聪明又孝顺的一个人,娶了老婆后就变了。
他的心不再完全是孙家的了,被那个沈琼芝占去了不少。俩人几年没孩子也不肯休她,还要为她说好话。
堂堂孙家二老爷,连纳个妾都要偷偷摸摸的,有了孩子也不敢光明正大认祖归宗,多憋屈呐!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谢燕殊见车停了,不由得疑惑发问:“怎么回事?”
春棠下了车,好一会儿才回来:“太太,是来这边厢房的其他客人要出去,恰好路上对着了。”
这条小道很窄,不能容两个车队经过,必须其中一方退让。
谢燕殊道:“咱们退一退吧,出门在外,和气为上。”
春棠过去传话,不料对面的车队却主动让出位置来,退在一旁泥地上,静静候着。
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前来隔着门帘作揖:“我家公子说,多谢夫人美意,不过我们不赶时间,还是请夫人先过去吧。”
谢燕殊答应了。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忽然起了一阵急风,掀起了对面马车的帘子,以及谢燕殊车窗上的纱幕。
就这样,她和那车里的公子的目光就这样猝不及防相撞。
那一瞬时光流缓,花雨纷纷。
纱幕落下,马车前行,车内的谢燕殊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惊为天人。
谢燕殊并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
孙鸿渐是个公认的美男子,还有曾经的那位,更是风姿卓越,俊美绝伦,名满天下。
车里这个男人穿着素雅的深色长袍,只是简单挽起发,并无其他修饰。
可他的容颜,依旧惊艳到了她。
昳丽无双,勾魂摄魄,只一眼便心神迷失,不知身在何处。
若不是此处相逢,还以为是梦中遇到仙君。
谢燕殊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车队离去后,车内那位男人罕见地开口,问了随从一个问题。
“这是谁家的女眷?”
随从恭敬道:“回大人,听方才那小沙弥说,这是故去孙侍郎的嫡次孙,孙鸿渐之妻。”
男人没有再继续问了。
谢燕殊到厢房后没多久,西洋商队的女首领也到了。
是一个美艳热情的异域女子,穿着西洋绸缎裙子,浑身都是闪闪发光的宝石首饰。
她叫黛丽丝,会大盛语言,就是发音有些奇异。
两人谈妥了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亲眼看着秦管事把货物全部装车带走后,谢燕殊的心才算放在了肚子里。
黛丽丝笑着说:“多亏了夫人帮忙,不然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往后再来你们这边,有什么好货物我第一个找你。”
谢燕殊笑:“好,你若是再来不用去找客栈落脚了,我招待你们。”
两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击掌起誓,相视一笑。
黛丽丝走后,谢燕殊见日头还早,便带着丫鬟婆子们在厢房外的园林里随意逛逛。
她们常年在府里做事,难得有机会出来,趁这个机会让她们休息放松一番也好。
才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前头传来骚动和尖叫。
“快跑啊,强盗杀人了!”
强盗?这个时候这个地方??
谢燕殊心头一震,来不及思考更多,慌忙带着下人们往厢房那边躲避。
车马所在的地方太远了,况且车夫不一定还在那边,外面人多慌乱,车马未必行得了。
倒是厢房有一些供谈事的房间,为了防止偷听,墙壁颇厚门窗也结实,比在外面安全。
她们躲进房间后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马蹄声,刀剑声,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有一个男人高声骂道:“男女都抓,一个都别他妈放过!”
听起来异常凶残,但没有人来撞门,似乎只是在抓外面跑动的人。
没过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尽管如此,房间里众人依旧瑟瑟发抖,紧紧捂住嘴不敢出声,更不敢出门。
还有胆子小的尿了,人多,空间小,那臊气直冲谢燕殊的脑门。
谁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呢?要是强盗埋伏着,她们出去岂不是送死?
春棠和夏莲紧紧围住谢燕殊,明明她们也害怕到几乎站不稳,可面上却是誓死护主的决心。
谢燕殊轻声安慰众人:“这里离京城不远,十几里外又驻扎着京卫营,那些强盗们不敢久留。”
大家点点头,可面上依旧满是不安。
敢在光天化日杀进密集人群的丧心病狂贼人,真的会怕京卫营吗?
“太太,这里气味实在是太重了,你去里面歇着吧,我和春棠替你在门口守着。”
夏莲小声道。
这个堂屋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张塌,应该是杂室改造的,连窗都没有,很压抑闭塞。
可总比和这么多人挤着,闻那些汗味尿味的强。她们这些丫鬟尚且有点受不了,何况矜贵的太太。
夏莲注意到谢燕殊的脸色明显不对劲,看着像是要吐了。
谢燕殊问:“要不你们和我一起进来歇着?”
春棠赶紧摇头:“那怎么成呢?房太小,人多了气闷。太太你不用管我们,我和夏莲什么味儿没闻过,不妨事的。”
谢燕殊点点头,起身去里间了。
夏莲和春棠关好门,坐在门口看守着。
谢燕殊坐在榻上,绞尽脑汁想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手也不自觉地抚摸着榻沿上的装饰。
忽然,她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榻唰地分裂成两半,谢燕殊整个人身子一轻,飞速地下落!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她连尖叫都没来得及。
待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落入一大堆软软的东西之中,黑暗里看不清是什么。
多亏了这些东西,她才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没有受伤。
这是......暗道?
谢燕殊心跳如雷,好半晌才恢复呼吸。
远处有一点烛火,可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会对她怎么样,随便的一个举动,就可能让这一辈子提前结束。
就在谢燕殊惊疑不定之时,一个人影举着烛台走了过来。
待那人走近,谢燕殊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竟然是先前的那位绝色公子。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人,但只要不是强盗,就好。
“孙夫人?”男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些慵懒。
可落在谢燕殊的耳中,却是异常亲切。
她甚至没有余力去较真那个细节: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孙府的女眷?
“公子为何在此处?这里又是哪里?”
谢燕殊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还有忐忑。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对她伸出了手:“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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