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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生执热门小说

纪凌修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施微纪凌修是小说推荐《风月生执》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

主角:施微纪凌修   更新:2024-06-14 0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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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微纪凌修的现代都市小说《风月生执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纪凌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施微纪凌修是小说推荐《风月生执》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

《风月生执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我不信天命不可违,亦不信命数不可改。

否则,我重活这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我换了身倒大袖白色细腰短衣,下配墨绿喇叭裙,将长发编成两条粗粗的马尾辫垂在肩头,向那名瘦瘦的军官要来我的梳妆品,必须是我家里原装的那些。

“我叫郑褚,叫我小郑就好。”他取来我的化妆品,其中包括爹爹送我的那款胭脂盒,“施小姐的个人物品,我们都有严加保管检查,应该不会有丢失情况。”

我给自己上了妆容,掩住病怏怏的气色。我只有容光焕发,纪凌修才会放心,不至于再为了我做蠢事。

“如果认定了纪家反贼的身份,后面会怎么处理啊。”我涂很淡的粉橘色口红,状若无意问了句。

郑褚说,“审讯后,再公开处决,他们这一派不能留。”

“从判决到处决,中间会有多长时间呢?”

“不好说,纪家势力盘根错节。”郑褚字斟句酌,“少帅把他家压这么久,不准任何人保释探监,就是敲山震虎。判决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可能会尽快处决。”

“所以,施小姐,您是最关键的一环。”

宁乾洲靠着这次吞并辕东的契机,收拾了以纪振宇为首的敌对势力,此时,他军中威望盛高,又有功勋加持,就算撬动一个元老级别的大人物,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下意识握紧胭脂盒,心下忌惮,不敢再用机密情报跟宁乾洲做交易,他的心思如此之深,我将未来掌握的情报泄露给他,不晓得他又会以此做多少文章,又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时间线。

甚至会被他吞掉情报,但纪家依旧团灭。

我掌控不了他。

不是他的对手。

暂时没有跟他做交易的对等条件,之前为了问他要孟晚,我频频泄露情报给他,让我吃尽了苦头,险些就被屠了满门。

我跟随那名叫郑褚的瘦瘦军官来到审判庭,满座旁听。高层派人来督办,会厅里高官云集,宁乾洲没有出席。

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证人席,现场一阵轻微骚乱。

那些审判人员说了什么,我全然听不进去,站在规定位置,视线垂落在地,始终没看向纪凌修的方向。

他们向我确认身份以后。

有人问我,“施小姐,纪振宇、纪凌修二人与你父亲是什么关系。”

我低着头看皮鞋尖尖,没吭声。

庭上有人敲着桌面,提醒我回答。

我方才缓缓抬头,看向审判席。

纪凌修穿着衬衣,西裤一丝不苟。似乎清瘦了很多,有些狼狈的消沉,可见到我的时候,他便神采奕奕,俊美无瑕的面容有了血色。

他深深看着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认定我不会污蔑他。

而他的父亲,不过月余,就已如此苍老。曾经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如今却有种心灰意冷的颓败气息。他问心无愧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他们是我前婆家,也是我爹爹的党羽。我听爹爹说纪振宇是他的上线……”

我一字一句构陷他们,每一句话都在迫害,每一件事都涉及一些机密。将汉奸的帽子牢牢叩死在纪振宇的头上,我知道怎么说会让一众官僚信以为真。

在我儿时记忆里,纪振宇沉默寡言,严肃得像国中教导主任。他支持内阁政府,打压一切拥兵自治的地方军阀。他是知名的教育家,也是很厉害的思想家,像是百姓的精神领袖指引着舆论风向。可不知为什么,他尤其痛恨宁乾洲,像个刺头似的,明目张胆反对宁乾洲。

哪怕宁乾洲把他儿子抓进监狱,他都不肯服软。

可他,却也为了他的儿子,破天荒托人替我说情,希望我在牢里少吃点苦。

仅此一次,便被宁乾洲摁住了,借题发挥,用我家的汉奸背景扣上纪振宇反贼的帽子。

想来,当初纪凌修没挡住我爱的攻势,不顾家人激烈反对与我结婚。却又因他家人的强势干预,我跟他婚后亦不安生,在他家出事前,纪凌修都没有与我同房过,他似乎也很犹豫矛盾,徘徊在离婚的边缘。

看来,我父亲汉奸的身份,他家人早就知道了,怕我牵连他们家吧。

前些日子宁乾洲以孟晚为饵,逼纪凌修跟我复婚的原因,就是想用我肮脏的背景拉纪家下水吧。

我口齿清晰叙述完,纪振宇转头看了一眼他儿子,眼里全是犀利可笑的嘲讽。

我转开脸,不肯看纪凌修。

挺直背脊跟随军官离开,我以为纪凌修会情绪激动痛斥我,以为他会行为失控质问我,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死死盯住我,薄唇抿成了倔强的直线。

我紧紧攥着裙裾边缘,坐上车才轻轻喘出一口气,心脏阵阵痛感蔓延,我却不敢表现出来。

宁乾洲给他家扣了很多帽子,泼了很多脏水,那些构陷的证据链居然形成了完整的闭环。

我的言行几乎给了纪家致命一击,舆论倒戈讨伐,他家的宅子被激愤的群众一把火烧了。纪振宇再无翻身可能。

宁乾洲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我的所作所为都坚定地站在他的阵营里。很多时候,忠诚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用实际行动表现的。

我恢复了自由身,他对我的态度温络起来。因爹爹的家产全部被充公,我无家可归,所以娘亲接管了我,让我住在宁府。

我一口一个哥哥唤他,逮住机会就亲近他。娘亲让我跟他聊家国,聊大义,我跟他聊局势,不经意间提醒他事件节点,主动求他带我去见世面。

娘亲说,我天真烂漫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政治敏感度,能预判敌人的预判,这是十分难得的。也是让宁乾洲侧目的原因。

在纪凌修和他父亲处决前几日,我缠着娘亲带我参加高官名流聚会,她被我缠烦了,带我去了几次。娘亲这种身份参加的牌局都是位高权重的主儿,无利不往来,她约的官员大多数是替宁乾洲笼络人心。我终于在牌局上找到了我的目标人物。

就是那个酷刑折磨我,还把我挂在城门上的年长将领,他敢不听宁乾洲的命令,私自做决定,还没被宁乾洲办掉,说明他在军中拥有足够牵制宁乾洲的势力。

这个老家伙我晓得,上一世曾在报纸上见到过他的罪状书。

我晓得他将来会怎么死。

瞅见他独自去入厕,我佯装内急同去,擦肩而过时,我的肩膀撞上他胳膊踉跄摔倒的刹那,我下意识抓住他的军大衣贴上去,踮起脚尖飞快冲他说了几句话。

他老奸巨猾的脸上浮现一丝惊愕,很快眼底慌张嗜血的恐惧划过,杀意凌然剜我。

在警卫上前之前,我又低声补充了几句。

年长将领震惊的面皮抽搐了一下。

我冲他笑了笑,“别动我哦,动我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哦。”

警卫赶来扶住我,我若无其事笑着说,“没事没事,脚下滑了,我如果出事了,这事儿可就要被我的委托人传出去了,哈哈哈。乾洲哥哥还不知道呢!”

我意有所指,稳住年长将领的情绪,他是接近金字塔尖儿上的大人物,重权在握想要偷天换日并不难。随后我回家等消息,五日后,等来了我想要的烟花回应。

第六日,纪凌修及其父亲被处决。

第八日,我收到了一张海城船票、当日份报纸和照片,方才放下心来,那个老将领没敢骗我,他办成了。

许是忌讳我爹爹的身份,又或者我得罪太多势力了,宁乾洲将我看得紧。虽说给我自由,可出行都有警卫陪同,我见过什么人,跟谁说过话,警卫都会汇报给宁乾洲。

他也说到做到,确实放了我的家人朋友。这跟上一世的发展如出一辙,我婚后跟纪凌修去海城,婶娘和幺爷追随我爹爹去岭南,只有雀儿跟着我。

可是幺爷没能挺过去,他死在牢里。

时间线往前提前了,上一世,他病死在两年后的岭南,或许也是死于爹爹这一劫。

雀儿哭着跟我说,“听见小姐日夜惨叫,幺爷爷要跟那些人拼命,混乱中被人用枪托子砸脑袋上,给砸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但是他们对外说幺爷爷是病死的。”

我心口又堵又痛,悲痛却不敢哭。轻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嘘”声手势,示意雀儿不能哭,想要活命,就不能表现出任何对抗情绪,连眼泪都不能流。

我单薄温室般的人生经历支撑不了我掌握的庞大信息量,虽说上一世我25岁了,可我心智单纯朴实,没有过勾心斗角的经验,不懂狩猎场上游戏规则,这种种劣势会让我重蹈前一世的覆辙。

这种情况下,我知道的越多,却又不会运用,也不懂得怎样保护自己,死的就会越快。

所以,我亟需成长。

可我娘亲没功夫教我,她醉生梦死找乐子,无心管我。

我便亲近宁乾洲,时常守他,请教他。充分展现出了一个十五岁少女强烈的求知欲以及迷茫无措的人生状态。或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孩子。

他倒是有耐心,我想学,他便教。

他是一个很惜才的人,洞察我的潜力,便会悉心培养。

他送我去上学,让我努力读书学习。空闲时,带我参加一些政要休闲局。教我人情世故,教我政治规则,教我怎样洞察人心。

他教我的人生第一课是:保护自己。

也教我怎么玩枪,让我强身健体。

我太瘦小了,虽说性子野,可身子单薄得一阵风都能刮倒。

娘亲每每看到这一幕,都会嘲笑我,“没用,他教你的这些屁用没有。”随后她会捏我的屁股,“女人,还是屁股管用。”

我不懂。

娘亲丈量我的胸围,“你要让男人心甘情愿跪在你双腿间,让他们的头脑,权力,金钱都为你所用。让他们去替你开疆拓土……”

“而不是把你自己变成一个男人,你跟男人玩心眼?比枪法?会被玩死。”她咯咯笑个不停,“不信咱们走着瞧。”

她说,“乾洲这是没把你当女人,等你长成女人那天,你看看他还这样教不教你。”

娘亲像是一个旁观者清的智者,而我跟宁乾洲都是当局者迷。


纪凌修跑我家,喊我复婚。

我当时正在啃猪脚,琢磨着怎么讨宁乾洲欢心,想从他手里搞到孟晚,我需要搞定宁乾洲这个人。

乍然听纪凌修说出“复婚”两个字,我整个人直接从凳子上出溜到了地上,猪脚都吓掉了。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嫁给我,于你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如果是上辈子,我可能会因为能嫁给他,而感激涕零。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纪凌修。”我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猪脚丢进垃圾桶,“我不爱你了。”

他一脸没所谓的表情,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我爱他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纪家在平京城是簪缨之族,你一届商贾之女能嫁给我,应是知足。”他语气很淡。

我气笑了。

他应该还不知道大军阀宁乾洲是我兄长吧?不知道我娘是宁府当家主母吧,不知道宁乾洲是我娘亲养大的吧。

也是,我娘生下我,就跟人跑了。那时候,我爹只是个延边籍籍无名的小摊贩,没人知道我娘亲的过去。

“我不爱你了。”我坚定望着他眼睛,一字一顿,“听清楚了吗?”

“欲擒故纵玩够了吗。”纪凌修依然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他显然没了耐心。

“送客!”我冷冷出声。

家丁将他请了出去,纪凌修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我捂住耳朵,隔绝他讨厌的声音,他上辈子对我残忍无情的画面历历在目,嫁给他的那十年,我守了一辈子活寡,心酸了一辈子,他宁愿善待不相干的女人,也不愿善待我。

“小姐,你怎么哭了?”小丫鬟递给我手帕。

我用手帕捂着脸,摇了摇头。

擦干了眼泪,我翻着挂历算日子,上辈子这个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件跟宁乾洲有关的大事,他出席音乐会时,被人持枪射击,伤及左臂,当时报纸上传得沸沸扬扬。

想要拉近我跟宁乾洲的关系,我必须为他做点牺牲,让他欠我天大的人情,从内心深处接纳我这个妹妹,届时,我问他要孟晚,他定会掂量掂量的。

“小姐,为什么纪先生突然提复婚呢?”小丫鬟不解。

我凉凉一笑,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的孟晚。宁乾洲大概给出的交易条件是:让纪凌修娶我。

究其原因,我猜宁乾洲想利用我跟纪凌修的婚事,变相跟纪家联姻,拉拢纪凌修的父亲。

毕竟纪凌修的父亲是强硬派,宁死不肯向宁乾洲靠拢。

硬的不行,只能搞裙带关系来软的。

上辈子我不懂这些派系纷争,我爹爹也从不让我插手男人之间的事,更不让我跟宁乾洲碰面。我像个缩头乌龟那样躲在闺房里,被所有人保护着,直到被纪凌修拽出乌龟壳凌迟。

重活一次,很多事情,我才看明白。

我将宁乾洲中枪的时间线进行细细梳理,提前去踩点,确保自己能万无一失救下他。

音乐会举办那天,我让我爹弄了张邀请函,尽管我爹一万个不愿意我跟宁乾洲碰面,可事已至此,他已然拦不住我。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混进太太小姐圈里谈笑风生,远远看见宁乾洲被官员簇拥着站在人群中央,他的身边站着孟晚。

孟晚穿着黑红色裸背鎏金旗袍,像是暗夜里妖娆的刺玫瑰攀附着宁乾洲。她笑容谄媚渴慕,满眼都是宁乾洲。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这是迷恋一个人才有的表情。

孟晚爱上宁乾洲了?上辈子,我只知道孟晚在宁乾洲和纪凌修之间无限拉扯,反复横跳,我一直以为她爱着纪凌修,迫于无奈才委身于宁乾洲。

现在看来,我好像猜错了。

“你不爱我们少爷,怎么还追我们少爷来这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转脸看去,迎上纪凌修淡如琉璃的双眸,他穿着剪裁得体的燕尾服,领结简约优雅,俊美白皙的脸恃宠而骄,他怎么也来了?他身后的小跟班正伸长了脖子冲我喊话,“全平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爱我们少爷!”

我翻了个白眼,转步走开。

纪凌修移步挡在我身前,“考虑好了吗?”

我看了眼钟表,说,“有时间骚扰我,不如多关注一下你的孟晚小宝贝。”

他轻薄笑了声,“骚扰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我没时间跟他掰扯,时间快到了,我急于走向宁乾洲,可纪凌修总是挡我,我气急,用力推了纪凌修一掌,“你走开!”声音不大不小,却在和谐优雅的会场格外刺耳。

余光掠过,瞥见宁乾洲的视线似乎睨向我。

就在这个空档!恍然间,我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衣内掏出一把枪,射向宁乾洲。

我不顾一切推开纪凌修,向宁乾洲奔去,在枪手射击的刹那,扑过去挡住子弹的轨迹,那颗子弹精准射进了我的身体,我整个人被劲力带飞,撞向了一旁的香槟塔,躺在了血泊中。

尖叫声此起彼伏,现场十分混乱,一众军官将宁乾洲保护得严丝合缝,无人能近他身,他仿佛远在天边的神祇冷冷注视凡间的厮杀,巍然不动。

弥留之际,我恍惚看到纪凌修震惊担忧的脸出现在面前,他蹲下身子轻轻唤我,“施微。”

我忍不住流泪,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纪凌修唤我名字,这狗男人。

我怕自己活不成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哭着说,“不要伤害我爹爹,不要杀他。”

纪凌修脸色苍白,他双唇动着,似乎在冲我说着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他将我拦腰抱起,便渐渐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手被人紧紧抓着。

我低头看了眼,是我爹爹。

他趴在床边愣神,枯瘦的手像是藤蔓紧紧包裹我。

“醒了……”丫鬟欣喜的声音传来,“小姐醒了!”

我爹爹乍然清醒,摸着我的脸,老泪纵横,“我的心肝儿,你可醒了。疼吗?哪里疼,快告诉爹爹。”

我疼得说不出话,挤了好久,挤出两个字,“报纸。”

我醒来第一件事要看最新一期报纸,家里人急急忙忙把报纸给我找来,我动不了,丫鬟摊开报纸放我面前,我才看到头版头条的新闻。

那名枪手被当场击毙。

枪击案未造成伤亡,仅一名伤者紧急送往医院。

那名倒霉的伤者就是我。

我当时虽然距离宁乾洲有点远,但是我离枪手很近,那个点位我踩了很久,才能及时挡下子弹。

我艰难开口,“宁……乾洲……”

“他没事。”我爹爹听说了现场的情况,叹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替他挡枪?那么多人保护着他,你犯什么傻啊!”

“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让爹爹怎么活啊。”

我爹的眼泪全掉我脸上,滴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你伤得这么重,宁乾洲和你娘都不闻不问。”我爹拍着大腿,“两个没良心的!你是为了谁受的伤!”

那颗本应射进宁乾洲左肩的子弹,此刻洞穿了我的左肩,命运仿佛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在此刻有了纠缠的交点,一颗子弹贯穿两个人的命运。


靳安转脸看他。

“你抓了这女的以后,我们按照原计划散播消息,说是宁乾洲干的。”那人喘着说,“也散播了是彦铭收了人,出尔反尔想撕毁和谈条约,造谣消息都散播出去了,但是……”

“?”

“但是宁乾洲刚刚给咱们军部打电话来了!”

靳安眉峰微扬。

听见宁乾洲的名字,我偷偷从被窝里露出头,大概宁乾洲第一次亲自给靳派军这边打电话,靳派如临大敌,军官们甚至有一丝丝“受宠若惊”。

毕竟宁乾洲向来独善其身。而平京城在他的励精图治下,发展成为区域政治中心和军事重镇,拥有全国最大的经贸区,几乎成为地方军阀马首是瞻的标杆。

靳安忽然看向我,我急忙把头缩回被窝里,缩手缩脚在被窝里穿衣服,隐隐觉得有救了。

便听外面又有人匆匆跑来,“头儿,大事不好了!上面派人来了!判官发好大的脾气!正往这边赶。”

“还有!还有!彦军派人过来了!两军交界处他们把炮口对准了我们!”

靳安若无其事提上裤子,猛然关上门,将我从被窝里拽出来,我衣服还没穿好,尖叫一声,他粗暴将我拎至房间一角的照相机前,让人按住我,拍下我伤痕累累的赤裸身体。

身上的咬痕淌着血,吻痕遍布胸口,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无动于衷,冷冷拍下照片,说了句,“照片洗出来,寄给宁乾洲。”

我扑上去想把照相机砸毁,被他蛮横拦腰扛起,再次丢上床。

“靳安!”我疯狂厮打他,“你不如杀了我!”

他猛然扼住我下颌将我拉近,眼底酝酿邪肆怒意,“不想裸奔,就闭上嘴,穿好衣服出来。”

似乎宁乾洲这三个字深深刺激了他,明目张胆的怒意散发出来,极力隐忍才没将这些怒意发泄在我身上。

极端恐惧之下,满脑子计划乱成一团,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哆嗦着飞快穿上衣服,可是衣服被撕毁,全然遮不住身体。

他这里没女人衣服,靳安丢给我一件他的白衬衣和黑裤子,我战战兢兢穿上,将衣摆扎进裤子里,嗨长的袖子和裤腿绾起。

门外着急催他,“紧急会议!靳督军!紧急会议!”

无论外面多急,他都不急。等我穿好了,他便嚣张地将我扛上肩头,大步流星往军部走去,我说,“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靳安!”那名叫判官的老头子穿着军装,满怀勋章,大踏步迎面走来,指着他,“你干的混账事!宁乾洲亲自打电话找你!又闯大祸了!赶紧把那女人还回去!混小子!”

靳安一阵风似的从老头儿身边经过,自顾自地带我回军部,像个山匪抗了个媳妇儿回大本营似的,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

满座靳派高级将领坐于两排,他扛着我堂而皇之走进会议室,大剌剌坐在主位上,旁边的军官们见惯不惯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判官坐于次位,精明的双眼滴溜溜转过我,语气确是训斥,“这怎么收场!听说彦铭正往咱们这里赶!亲自来谈!”

“宁乾洲说什么。”靳安将我放在会议桌上,我急忙跳下桌子,往一旁走去,却被靳安一把攥住手腕拉了回来。

判官急忙拿出记录簿,“宁乾洲提醒你,你那三兄弟还在平京地牢里。”

“就这?”

“就这。”

靳安好半晌没说话。

“宁乾洲这人,向来爱打官腔。”判官低声,“虽没明说,很明显,他的意思是这女的要是少一根头发,就毙你一个兄弟,这是警告咱们,让咱们三思后行。”

“何止爱打官腔,宁乾洲还打得一手好太极。”

另一名军官冷笑,“靳督军抢了这女的,宁乾洲明面儿上没态度,只有彦铭火急火燎往这边赶。两军交界处的炮火都瞄过来了!”

“宁乾洲这是等彦铭表忠心啊。”军官们议论,“毕竟彦派刚归降,趁着这次事件,看看彦派反应,让彦派出兵来打,咱们跟彦派打,他宁乾洲坐收渔翁之利!”

“宁乾洲做事,只有一个利字!跟咱们完全不是一种人!”

“说到底,这女的,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否则,怎么会让宁乾洲和彦铭都亲自出面!”

“……”

军官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靳安长腿交叠放在会议桌上,后靠着座椅,将红头文件盖在脸上,不晓得是不是闭着眼睛睡着了。

那些文书,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我悄悄观察他,关于他的情报在脑海中迅速汇聚而来。靳安,19岁。在岭南地区,他是一个传奇人物。13岁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15岁自成军队抢夺军火,将当地靳军打得节节败退。

16岁被靳军招安,成为靳军新一任督军。短短3年,他就带领靳派成为足以跟宁乾洲分庭抗礼的强军。

当然,人们对他还有另一种说法,说他劫富济贫,重情重义。

无论,他有多么出色的军事才能,都无法避开一个不争的事实,他是个文盲。

不识字,且不爱学。

所以,那名叫判官的老头儿一字一句给他念文书,他脸上盖着文书,睡得呼噜震天响。

“这女人,到底怎么办!”判官用力一拍桌子,怒吼一句,“你拿个办法啊!”

靳安呼噜声骤然停下,半晌没动。随后缓缓拿下脸上的文书,猛然坐正了身子,“当他们放屁。”

他牵起麻绳,往外走去。麻绳另一端捆在我双手上,像是牵着一只小狗。

靳安说,“跟彦军打,宁乾洲休想独善其身,我要把他军部给炸了。”

他不轻易开口,开口的每一句都不按常理出牌。

“这么说,这女人你不放了?”判官惊讶,“你那三个兄弟也不要了?”

靳安在门口止步,回身看向判官,“那三个兄弟回不来了。”

他有种冷静的疯感,会议室内忽然陷入肃穆沉默里。在座的军官基本都是靳安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也有同生共死做悍匪时的兄弟,这些年宁乾洲杀了他们多少手足,岂有一个活着回来。

兵不厌诈这四个字,在宁乾洲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也让这些悍匪出身的耿直军官受尽血的教训。

“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判官说,“如果激怒了上面,你知道后果。”

话音落地,走廊里忽然响起凌乱脚步声,“来了来了,上面来人了!彦铭也赶来了!”

会议室的军官们立刻起身,判官出去相迎。

靳安扼住我下颌拉近,神情凝重审视,“你到底……何方神圣。”

他应该跟我爹爹很熟悉,在我爹爹口中,我一定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闺房小姐,可是这样普普通通的我,却能搅动时局的风向,搬动宁乾洲亲自打电话,还能让靳安背后的大资本出面解决,连彦派军政一把手都来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嗅到浓浓阴谋的味道。

忽然想起三年前,我被挂在城门上,宁乾洲便是用的这一招,将我家背后的势力和纪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如今,他将我放回人海,那铺天盖地的大网再一次网罗而来。

这三方势力的角逐,我深陷其中,不敢妄动,以至于来到岭南不敢提及我爹爹,亦不敢跟他相见。

靳安转步坐回主位,手腕上的绳子被牵动,我踉跄跟上前,他大剌剌将我按在他的腿上。“确认。”靳安声音藏着诡笑,“你对他很重要。”

我僵着身子,他?指的谁?宁乾洲?纪凌修?彦铭?靳安抓我,是为了试探我的利用价值?

话音落地,一排西装革履的大人物疾步走了进来,步伐仿佛震得地板微颤,大有兴师问罪的凌厉劲儿。顶头的是一名戴着礼帽的洋人,而洋人身侧,我仿佛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呼吸骤然凝住。

纪凌修……

我好像……看到了纪凌修!

他亲自来了!

我“唰”的一下支楞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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