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喝酒。
我的压力更多是自己给的,宋谨的压力则是来自家里面。
虽说他从小是在法国长大,但是他的母亲是中国人,还是从重男轻女的农村一路奋斗直到移民法国。
宋谨的母亲找了个法国人生了孩子以后不久就离婚了,但分到一笔不错的财产。
凭着这点钱,她很快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妥妥的女强人。
可宋谨的母亲有很严重的望子成龙思想以及控制欲。
从小宋谨就像是一台学习机器一样,按照他母亲的要求活着。
学什么乐器,选什么专业,考什么试,每一步都被安排好了。
宋谨可以说没有前途之忧,却每天都活在压抑之中。
我见过他被家里逼得喘不过气时抽一整夜烟的颓废样子,他看过我喝醉酒大哭念叨喜欢陆屿的狼狈模样。
谁也不嫌弃谁。
革命的友谊就这样结下了。
我和宋谨到了酒吧,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所以你是继承家业了?”
我摇晃着杯中的酒问。
13眼前人将杯中酒一口灌下,喉结滚动了几圈,淡蓝色的眸子显出几分漫不经心。
“嗯。”
他慵懒地应了一声。
我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举杯隔空碰了一下,咽下满口的苦涩。
短短的一个字,其实包含了很多的无奈。
我知道宋谨是不愿意的。
甚至对他来说,那就是枷锁,让他喘不过气的枷锁。
他明明喜欢的是画画。
理想和现实的错位,而理想总在为现实让路。
宋谨见我沉默,反倒笑了起来:“干嘛,我们俩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非得如此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也笑了。
此后两人心照不宣,不再提那些糟心事,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在国外求学的期间,我的酒量练得还不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今天醉得挺快。
不然我眼前怎么都出现幻觉了。
我竟然在酒吧看到了本该在加班的陆允。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好像醉了。”
宋谨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朝不远处扬了扬下巴:“那不是你老公吗?”
我眯着眼睛,顺着目光看过去。
还真是陆允。
只是他旁边好像还站着白洛洛。
面前正好有一群不良少年急吼吼地跑过,挡住我的视线。
我正着急确认,猛地起身。
不料一时喝得多了,脚步虚浮,一个趔趄...